“大哥,用这个装着金裸子!”
北堂傲殷勤双手呈给柳金宝一个绣着比翼鸟的五色荷包:“等将来,人儿再大些,爱什么花样儿,就给打个什么花样儿坠子戴着,那才叫好看!”
“这……”柳金宝连忙回神,要说什么谢的话吧,他嘴巴又笨,只能鼻子酸酸的点头:“……真是……真是让四妹夫劳心了!”
“这算什么劳心?都是一家人,大哥莫客气!”
北堂傲眼见柳金宝哆哆嗦嗦将赤金裸子装进荷包,不禁又道:“仁儿,可许人家了?”
柳金宝一顿,随即笑道:“这……倒是说了一户!”
“不知是什么人家?”
北堂傲一面给柳金宝继续盛粥,一面状似聊天般地问道。
“也是我们县里的大户。”
提起儿子的婚事,柳金宝不禁摸着儿子的头,脸上露出了继续笑意:“还是这孩子的外祖、也就是我爹做得媒!”
北堂傲一听就知是何幺幺保的媒了,但看柳金宝笑盈盈的,想来他是极其满意这桩婚事的,不禁笑问:“想来人家不错了。”
柳金宝立刻露出为人父的开心眼神,笑道:“多好倒谈不上,就是吃穿不愁,孩子看着也好,家里也是小有些根基,就是……婆婆不大喜欢。”
说到这儿,柳金宝不禁眉间拢上了些许愁绪。
“为何?”
北堂傲眼观柳金宝摸着儿子的脑袋,脸上浓得化不开的愁绪,不禁微微猜到许是为孩子的嫁妆发愁上了。
柳金宝不禁叹了口气道:
“说是经商的人家……门第低!”其实说白了,就是找个理由,不想多给孩子嫁妆钱,嫌赔钱,不然一开始就说不答应,不就得了,何苦亲订了,方说这话儿。
北堂傲微微地拧眉,不禁想到了好兄弟肖腾当年的婚事不就是为的这个?读书人最清高了,明明穷得叮当响!
“那……怎得又答应呢?”嫌门第低,就再挑一门好了。
北堂傲这一开口啊,柳金宝就抱着儿子不言语了,其实……他本来是想和金蟾商量商量,看仁儿成亲时,能不能借他点……可眼下金蟾自顾不暇,又有了这样一个凶悍的相公,孩子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来,他柳金宝更是借了,都不知何时能有钱还上——
其实,现在仔细想想,他手上那些个难得的闲钱,也还都是爹和金蟾时不时塞给他的,薛家都恨不得从他身上再刮出几身油来,又怎么会舍得拿钱给他还账?
柳金宝这一沉默啊,北堂傲就料想是有了不愿告知人的难处,自己再问也无用,不及晚上让金蟾问问,一则可显得自己关心大哥,二则嘛,他若能替金蟾摆平此事,既可以彰显他对金蟾爱屋及乌的心,又可卖大哥的一个人情,何乐不为呢?
“大哥,别顾着只想事儿,先把东西吃了!”
北堂傲招呼逼柳金宝后,就抬手拉过对他有些熟,不再怕生的仁儿到自己身边坐着,软言笑道:“还有仁儿,看这小身板瘦得,不如就在四姑爹家住着,让四姑爹给你好好养养身子,把小脸儿养得更俊、小手也养得白白净净的,到时候我们仁少爷嫁人时,四姑爷再送你一匹大红的百蝶穿花花缎子,打扮得,把你媳妇都看呆了去!”
这话瞬间说到了柳金宝的心坎里,禁不住就偷偷红了眼睛:原本听爹爹说金蟾这相公如何如何刁钻,而今他看来,竟比爹爹当日对他更好!
自此,柳金宝对北堂傲与北堂傲的三个孩子,可谓是与当年服侍柳金蟾一般,无不细致,无不周到,就连奉箭奉书都退了一射之地。
就在这两个男人用过早膳,北堂傲欲让楼下备午膳之际,深谙北堂傲败家之本事的柳金蟾,已经在那边屋一切安排妥当,早早儿的就派奉书与雨墨去望江楼接了北堂傲与柳金宝回了小四合院。
无疑问的,北堂傲堂而皇之的占了正房那三大间。
柳金宝与儿子选了远离正房的一处靠角门的两间小厢房,本说一间的,北堂傲觉得一间住一个都觉得挤,硬是要他挑了靠近园子靠近垂花门处的三间小花厅,说这里出门就是花园,呆久了,心情也好。
柳金蟾才觉得少个书房,北堂傲就低低嘀咕道:“合家大小都还没着落,二囡大宝连吃奶的地儿都不知在哪儿呢,你就知道读书!”
正和儿子寻思能做点什么的柳金宝,立刻就笑向北堂傲,道:“妹夫甭和她生气,她们女人们除了会读书,那有功夫操心这些个我们男人操心的事儿。一会儿大哥替妹夫去寻人,保证工钱便宜又和气,还特别能干!”
北堂傲一听,立刻当着柳金蟾的面儿拉着柳金宝的手,忧心道:“这事怎么能劳烦大哥,大哥难得来家就跟着忙里忙外的,像怎么一回事呢?”他不过是要柳金蟾多陪他而已,你这么能干让我如何自处嘛?
说着,北堂傲还暗拉柳金蟾,娇嗔道:“你也是,大哥在婆家成日里忙碌,难得在咱们小住几日,你就舍得大哥这么劳累么?”
不待柳金蟾开口劝,柳金宝就忙笑道:“不就是找几个人,再者谁家男人能干,一个顶两;谁家女人奶水又好又足,她一个女人如何知道?”
北堂傲和柳金蟾一听,可不是这个理儿,以前给孩子寻奶娘还得搭上一小山羊呢。
“那……就劳烦大哥了!”可不句句说的在理。
刚还觉得柳金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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