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仆人早让北堂骄遣了个干净,只有一个有些聋的老家仆还在,琅邪喊了好些时候,她才从门房里赶紧出来开门:“姑爷,你咋也来了啊!”
琅邪一见那老仆一副不知何事的天真模样,顿知当年的太夫人为何让她守祠堂门了。
“岂止我来,老太爷只怕也要来!”
琅邪说罢,就命身后的几个亲随守住这祠堂院门,自己赶紧往祠堂里跑,暗想那祠堂里愣是没一个是敢说话的,今儿这阵势只怕是凶多吉少,可不就应了那朋友的卦辞五月有凶!
琅邪一脚进祠堂,便见北堂傲跪在地上,外面的衣裳早破了,身上上上下下的鞭痕血迹斑斑,触目惊心——这分明是要把人往死里打啊!但北堂傲分明就是当年北堂骄一般模样,挨了揍还死挺。
“妻主,有话好好说,你真要把傲儿打死吗?你可就这一个亲弟弟!”琅邪一上前就赶紧拉住北堂骄的手急道:“就是再大的事儿也该等问明白再说。”
“问,再问我北堂骄就可以在这祠堂里自行了断!挡着做甚!错了必受罚,这是北堂家在一日便要守一日的规矩!”北堂骄正在气头上,那里听得人劝,推开琅邪,眼见又是一鞭子。
琅邪急得赶紧挡在了北堂傲身前,生生吃了北堂骄一鞭,顿觉钻心刺骨——这北堂骄虽是女流之辈,但当年以一手九龙鞭驰名塞外……鞭声落地如,过处无有不伤。
“你替他做甚?不是我每每欲教导于他,你次次拦着,今日何至于此?”北堂骄见琅邪挡在北堂傲身前,更是恨弟弟不成器,一而再、再而三地辱没门风,说起话来难免有些口不择言:“若傲儿是年少无知,长兄如父,他有错,你也难辞其咎!”
琅邪眼见自己受了迁怒,忙按住身后的北堂傲,少不得道:“妻主口口声声说颜面、颜面。妻主这般兴师动众,下人们听见了,传出去、外人又作何感想?傲儿又置何地?就是为了太老太爷,也该息事宁人一切从长计议才是,怎得不问个青红皂白就舞枪弄棒起来?”
北堂骄抿唇,把手中的九龙鞭握了又握,指着北堂傲道:“问!我哪还有脸问,你问问他那柳金蟾是谁?一个没嫁的大公子,居然口口声声说人家是他妻主,还好意思给翰林院写信!”
说罢两封北堂傲的亲笔书信兜头朝北堂傲砸了下来。
北堂傲赶紧拾起地上的信,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就白了。
“可是你写的?”
“这第一封……弟弟不曾写过。”但笔迹一模一样,完全就如同出自他的手笔。
“笔迹一般模样,还能有假不成?”
“弟弟冤枉。”
“冤枉?那你敢说……你敢说你与那柳金蟾是清清白白的?”苏翰林可是个从不打诳语的清高之人。
北堂傲一愣,思及那一日的事儿,当即不言语地低头咬唇。
“……你……你与这柳姑娘可……可有夫妇之事?”北堂骄抖着胆子又试探着问道。
“……”北堂傲仍继续低着头,一双眼绝望地望了琅邪了一眼,随后一闭眼咬牙点头。
北堂骄瞪大眼,她本来是抱有一丝侥幸,只要弟弟说没有,她就当是行为有差让人误会了,但此刻一见北堂傲瞬间静默的神情,心中的所有的筹谋一瞬间灰飞烟灭。
她只觉得头晕了晕,一屁股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思绪从未有过的乱,只觉得就是她不计前嫌,将那慕容嫣此刻喊来娶了北堂傲也无济于事。
北堂骄还要骂。
就听门外一个老头哭道:“傲儿啊傲儿,你怎得如此糊涂啊你!”
三人一抬头,就见门外的太老太爷白发苍苍站在门外老泪纵横,浑浊的两眼看着血迹斑斑的北堂傲既是心疼又是恨啊!
“太老太爷!”北堂骄惊呼,琅邪赶紧去扶太老太爷上官义:“太老太爷你别急!千万别急!”
“怎得不急?傲儿……”他还要说什么,就听众人大喊:“太老太爷!太老太爷……”上官义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晕倒,吓得一众人前前后后蜂拥着,一路吵吵嚷嚷的直奔老太爷的院子。
刚才一直被打也咬牙,愣是一声没出的北堂傲忽然朝着北堂骄和琅邪、以及太老太爷离开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傲儿不孝!”
这声有异!
第80章 一箭双雕:琅邪巧设鸳鸯计
北堂骄和琅邪心里隐隐发毛,回头北堂傲,北堂傲已经自己起身、伤痕累累的身影独自落寞地朝外走。
“你去哪儿?”北堂骄问。
北堂傲挺直的腰只是顿了顿,没有回头,就一言不发地往外走了。
“糟了!”
琅邪忙追出去,那院子里哪里还有人!
琅邪话音还没落,那边就慌慌张张跑来一个人大喊道:“不好了——夫人,大少爷一个人半夜骑马不知这要去哪儿!几个人都拦不住。”
“你说什么?”出府了?
从气头上回过神的北堂骄吓了一跳,就见琅邪立刻喊人去找北堂傲,说千万别让北堂傲出城,一颗心却不由得悬了起来。
琅邪不想说,但此刻却不得不开口道:“傲儿二月才死过一次,是哪柳姑娘救了他,疯了差不多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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