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是有这么一个人吧?”
柳金蟾捧着茶碗,做恍惚回忆状:
“杀猪那家的?不对,哪是叶二哥……大人不如说说模样,本夫人说来不好意思,身子不好,虽说在大理寺挂名了一月有余,其实……也就只应过两天卯,除了璟驸马是同乡,孙捕头是上司外,其余……还真没什么印象!”
“嘉勇公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您都为他大打出手了,还问他是谁?”最受不了文人这酸不溜丢的话语的魏子兰,立刻冷言当众讥讽——
大有我是东宫的,我怕谁!
柳金蟾当即冷脸,静扫魏子兰身边其余众人,其余人立刻对柳金蟾投以“我们不是一伙”正直回眸,柳金蟾微微吸了一口气,回看魏子兰咄咄逼人的目光:“大人这话,是问错了人了吧?”套本夫人的话?你还嫩了点儿!
“不知错在何处?”魏子兰腰背笔直,看着柳金蟾一脸的藐视状。
“那老母猪是你丈母娘啊?”柳金蟾压住肚子里的火,斜瞪着魏子兰开口就没好话。
“你——”
第842章 卷二081隔空比划:去了豺狼来虎豹
魏子兰那经得住柳金蟾这么一激,当即霍然起身,就有当即揍趴柳金蟾的冲动,吓得一众官员,呼啦啦齐上,全都死死挂在魏子兰身上,活像藤缠树:“魏大人!不可!不可!”这可是嘉勇公府。
“喝——还真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全一副嚣张样儿!怎得,你还学你丈母娘,冲进本夫人府里揍本夫人来了?你丈母娘爬不起来,让你来出杠头啊!”
柳金蟾最近也是闲疯了,仗着自家地盘上,张着嘴巴就信口开河,胡诌一通,反正人家都看她不顺眼了,她又何必怕得罪她呢!
柳金蟾骂着,还一副乡下女人捞袖子往前冲的模样,吓得厅内雨墨等人立刻上前拉住,今儿一看,就是闲得拿人来取乐的柳金蟾:“夫人、夫人,不要动怒!”玩玩就好、玩玩就好!
“不动怒!她都打到我们家里来了!”柳金蟾张牙舞爪,大有乡下女人的恶形恶状,“比咱们乡下的人还猖狂!”姐今天闲!
就这么着,柳金蟾和魏子兰被两边的人各自拉扯在一方,隔空比划:这个高举拳头,那个一阵猫抓,把嘉勇公府闹得这叫一个欢腾,以至于端坐在后院等消息的北堂傲也耐不住好奇,一个个全部躲在了屋门后看今儿柳金蟾玩得哪一出:戏台上的哪吒闹海都没这个生动!
北堂傲不管,可院子里得有个表态啊,于是就有人扯着嗓子喊上了:“快去请爷来!夫人又恼了!”
“喊爷也无用啊,爷急得直哭呢,还是赶紧去请姑老爷和夫人吧——”
“哎呀呀了不得了——东宫的魏侍卫和咱们夫人打起来了——”
“哎呀呀——出大事了——东宫的人来府里打咱们国夫人了——”
这嘉勇公府的仆人们喊得这叫一个欢畅,似的,在两府之间穿梭之余,顺道还一个个跟名角似的,不忘哭天抢地从长安街一路哭喊到顺天府尹哪儿。
再又一路喊到大理寺,最后又因北堂骄在六部院办事未归,家仆就这么又一路喊到了六部,一个下午小小一件事,便闹得朝廷内外、宫内宫外满城风雨!
少时,顺天府尹来了,大理寺总主持九公主来了,六部尚书尾随北堂骄全都来嘉勇公府看热闹了,而柳金蟾呢,一个产后体虚,来了个天旋地转,末了匍匐在众仆身上——
当众昏倒!
这……
北堂傲重新换了一张洋葱帕,坐等他大哥移驾嘉勇公府,将矛盾再度升级,直指皇太女一不做二不休,迁怒柳金蟾,放任家仆去嘉勇公府闹事,恶形恶状——
正所谓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家仆,你皇太女小小东宫都管不好,以何德何能治天下?
东宫炸作一锅粥,最后陆长青无法,主动请缨,来套柳金蟾的话。
于是,次日,说是来负荆请罪,实为来套话的陆长青,领着东宫数人与大理寺卿梁大人等亲自前往嘉勇公府探望柳金蟾,顺带继续昨儿未完成的诸事宜。
没想到昨儿闹得那么大的柳金蟾,今儿一改昨日的疯癫,一早就衣装整齐地恭候在府内相迎,北堂傲则忐忑不安,几次欲前往正屋旁听,都被姐夫琅邪压在屋内:“陆长青是个多疑,且最善于利用他人弱点之人,你露出担忧之色,就怕将来他们更以金蟾为饵,不断使出黑手,金蟾今后更难在京城立足!”
“若是被……”北堂傲欲再开口。
琅邪立刻摇头:“金蟾……她不是个泛泛之辈……她欠缺地就是在朝廷上与这些人周旋的经验,你……就权当给她一个历练的机会,这后面还有你姐和大哥呢!”
北堂傲无法,垂眼认栽,只得不断派奉书等人前往前院打探消息,整颗心跌宕起伏,不得清静,心里万般后悔,不该为了看一时的热闹,结果把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愣是弄得惊天动地,谁想……
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太女不过是损失了一名可以随时提拔起来的近身侍卫,而她却要赔上一个金蟾,直面陆长青那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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