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你是要肉偿吗?你不是一直排斥跟我上床吗?”
“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上床吗?”
“我不想你为了陈墨亭跟我上床!”秦浩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拎到眼前,“你他妈有病吧!互联网又不是我家的!我的博客和新闻不报,别家的就不报了吗?你还能把他们的老总一个个睡过去吗!”
“我是为了我自己。”孙敬寒冷静地握住他的手腕,沉声道,“陈墨亭是我翻身的唯一机会,保住他就是保住我自己。”
“我不跟你玩文字游戏!”秦浩一把推开他,指着他的鼻子咆哮,“你以为自己能卖出什么好价钱?我差你这一个屁股吗?我他妈想要你回心转意!”
孙敬寒踉跄一步跌坐进椅子,仰头看着天花板,哈哈干笑两声:“秦总,你说你一个高高在上的……”
一声摔门的巨响打断了他,孙敬寒摘下眼镜扔到一边,捂着眼睛笑破了声。
就算为了事业,他装也装不出那份回心转意。
《孙仲谋》剧组的统筹是重金聘请来的,因为陈墨亭受伤而被剧组召回重新规划拍摄进度,一来二去陈墨亭反而提前完成了自己的拍摄任务。孙敬寒深夜接到他的电话时,他已经站在小区门口,被门禁挡在外面。
“我回来了。”九月底,北京还是有些闷热,陈墨亭却穿着长袖t恤,右衣袖挽在手肘以上,左衣袖盖住了伤疤,“太困了想早点睡,你家比我家离机场近多了。”
半夜被吵醒的孙敬寒头发乱七八糟的支棱着,背心裤衩地跟他隔着铁栏杆面面相觑,刷卡放他进门,接过一个行李箱走在前面。
陈墨亭好久没见他,在他身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地晃着,嬉皮笑脸道:“你的头……”
“对不起。”孙敬寒打断他,“我没能搞定陈相庭的事,他还是想跟你见面。”
“……”陈墨亭不笑了,“他见我到底想干什么?”
“他说只想跟你聊聊。”
“你信吗?”
“不信。”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走进家门才四目相对,陈墨亭压低一侧眉毛,安抚地笑了笑:“乐观点,没准人家就是想跟我聊聊,纾解一下郁闷。”
他随口一说却歪打正着,孙敬寒心说果然是父子,逻辑一模一样:“你要去见他?”
“不然呢。”陈墨亭熟门熟路地放下客厅里的沙发床,又从卧室的壁橱搬出床垫和被子,看孙敬寒还站在原地,顺手似的摸了一把他的脸:“不然,难保你又要去跟秦浩装孙子,看什么脱衣舞。”
“……”
他每次提到秦浩孙敬寒都不知该如何反应,无奈之下也只能扔一句“洗漱好了早点睡”回卧室睡觉。他不知道的是,背对他收拾床铺的陈墨亭,正因为摸了一把他的脸而面红心跳,同样无法继续若无其事地跟他交谈。
陈墨亭一觉睡到次日下午,吃了点零食继续睡到第二天,浑身散了架似的去上厕所,却发现马桶水箱上的烟没了,于是晃出洗手间找烟,被站在客厅里的孙敬寒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
“先让我洗漱,我得上班。”
陈墨亭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七点,孙敬寒当然还在家。
他那次脱口而出地告白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前天晚上只是手欠摸了一把孙敬寒的脸,整个人就不太对劲了,好在孙敬寒足够淡定,他才没打开窗户从九楼跳下去。
再感情饥渴也不该对直男告白,陈墨亭用双手舒展着自己的脸:简直是疯了。
孙敬寒叼着牙刷在他眼前打两个响指:“我认真考虑过了,速战速决比较好,夜长梦多。”
陈墨亭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我看能不能订到今晚或明早的飞机,我跟你一起去青岛。”
“我以为你说什么呢。”陈墨亭笑了,“好的,没问题。”
他并非故作洒脱,而是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中完全没有陈相庭的存在,这个陌生男人更像一个失去理智硬要认自己是儿子的粉丝,除了担心难以摆脱,并没有其它情绪。他反而不能理解那些寻找亲生父母的弃儿,好像声讨父母之后就能活得更轻松幸福一样,太矫情。
他的生活不需要陈相庭来画蛇添足。
陈相庭并没有上演一出煽情的认亲戏码,他这次仍旧是在上班期间应约赴会,还是一身笔挺西服,像商务会谈一样递了名片。陈墨亭虽然听孙敬寒描述过,仍旧有些意外,接过名片笑了笑:“你好。”
陈相庭说:“在酒店开房聊天,你们确实挺谨慎的。”
“是有点滑稽。”
陈相庭听出了他的嘲讽却不计较,坐进沙发认真端详他的五官,递出一张照片:“你真的很像她。”
这张照片比之前信中的扫描件清晰得多,一身红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长城上展开双臂,长发和裙摆随风飘动,像很多那个年代的照片一样,照片的右下角写着“一九八六年五月 丁墨香”的字样,女人的面孔与陈墨亭有七八分相似。陈墨亭把照片还回去,又被陈相庭推了回来。
“我不需要,你留着吧。”
他开始平铺直叙和丁墨香的故事,跟年长的女人坠入爱河,大学一年级的夏天两人发生关系,不久就因为年龄和异地的原因而分手,又过了几个月,丁墨香突然出现,扔下一个出生不久的婴儿,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边跟家人争执不休一边养育孩子,最终迫于压力把婴儿抛弃在福利院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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