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沈沁所想,夜青锋昨晚闹了那么大动静,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而夜青锋也确实如沈沁所想,打算先发制人,不等皇帝提起,就首先跪下,状告云览混淆皇家子嗣,云臻根本不是皇子,他得了消息特意求证,却没想到反而被云臻斩杀了十几名属下。
云臻早在温氏放话要让他入狱便在猜想,那时首先想到的是陷害他通敌叛国什么的,毕竟那些证据好找,没想到居然牵连到死去的云览,还怀疑他的身世。云臻看着跪在殿上一脸端方正直的夜青锋,眉头微挑,看了上面脸色瞬间黑了的皇帝一眼,道:“父皇,皇兄这一来,不仅质疑儿臣的身份,更侮辱养父一生清名,儿臣请父皇彻查!”
皇帝倒不是看夜青锋不顺眼,即便夜青锋从小不是他养大的,也是他的亲儿子,他如今子嗣本来就不多,他也没打算因为太后和史家的缘故迁怒夜青锋。然而,太后和史家的野心根本没有掩藏,他看在眼里,自然也有所防备,更何况太子只有一个,他既然定下了,就只能扶持到底,那么其他的儿子不管有几个,都只能辅助夜青玄,夜青锋不是看不懂,却不甘心,因此他才会处处压制,没想到居然又闹出这样一出来。他又不是傻子,当初送云臻走,也安排了人在云臻身边看着,张氏自杀之前特意给他传过信,他那时便知道夜青锋以及史家的野心,如今倒质疑上云臻的身份来了。
皇帝压了压怒气,道:“你这样说,证据何在?”
夜青锋自然听出皇帝话里的怒气,然而,在他看来,皇帝看他就没有顺眼过,自然也不甚在意,道:“儿臣不敢妄言,自然是仔细查探之后,才敢在父皇面前说起,请父皇允许,带证人上殿。”
“带证人上来!”皇帝冷眼看了一眼夜青锋,向身边的陈公公道。
很快,一人便被带了上来,正是周温氏。云臻见着人,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云臻声音不大,但此时殿里静的厉害,自然都将这一声惊呼听在眼里,皇帝也看向云臻,道:“有什么不对吗?”
云臻赶忙告罪,道:“父皇恕罪,儿臣只是见到周夫人十分惊讶。几天前周夫人曾去过王府,在儿臣和王妃面前,要求儿臣休了王妃,另娶周家小女儿为妻。王妃与儿臣琴瑟和谐,当年儿臣贫寒落魄时,她亦不离不弃,儿臣怎会弃她另娶,自然是拒绝了,不想周夫人竟然威胁儿臣,要让儿臣下到天牢。儿臣自然不信,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见到周夫人了。”
云臻这话一出,夜青锋便皱起了眉,周温氏找上他时并没有提到这一节,然而这一点却能起到很大作用。周温氏曾经用这句话威胁云臻,那么不管证据拿不拿得上台面,周温氏都得不了好,更有甚者,恐怕有的人会觉得,周温氏是因为被云臻所拒,而故意陷害云臻。
“果真?”皇帝目光落到周温氏身上,并不算出众的人,看上去有些端庄的姿态,但眉目间的阴狠,看上去并不像好相与的。
“启禀皇上!”永安侯突然站出来,“当初贱内与凌王妃乃是手帕交,也约下儿女亲事,原本凌华郡主及笄便要议亲,微臣家中已经将礼物都备好了,却是周夫人上门来,道是当初曾救过微臣一命,要微臣应下她家长女的亲事,否则便宣扬微臣知恩不报。微臣逼于无奈,只得应下这桩婚事,却害得郡主这些年缠绵病榻,微臣也于心有愧,今日既然王爷提起,老臣也忍不住说一句,望陛下有所决断。”
云臻看了永安侯一眼,永安侯也是世代公卿,不过这些年也有些没落的趋势,当年与凌家的婚约也确有其事,周温氏上门要挟不假,不过,那时凌王府被弹劾,怕被牵连更是真的。如今凌王世子得了皇帝的重用,他又恰好提到周温氏要挟,便立刻说出真相,一来借此缓和与凌王府的关系,二来,大约也存了几分讨好他的意思。
云臻看得分明,却并没有在意,周温氏,加上夜青锋的设计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自由随性惯了,对于什么江山大事也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对他来说,在其位谋其政,若是皇帝不信任他,他自可以逍遥江湖去。
皇帝原本就不信夜青锋的诬陷,对于给夜青锋作证的证人自然更加不喜,更何况周温氏前不久还在她面前闹腾过一回,再加上云臻和永安侯的话,眸光更冷,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说说,你是什么人,又有什么证据?”
周温氏也算沉得住气的,端端正正的跪下,道:“启禀皇上,臣妇本不姓温,原是游姓,闺名如月,二十多年前嫁给沧州云览,其后夫君进京赶考,臣妇便随同进京,不久便育下一子。小儿生来体弱,有一回丈夫出去,便带了另一个孩子回来。当时夫君并未说明孩子的身份,臣妇只当是可怜的弃婴,便悉心照料,没想到不多时日,孩子便没了。当时夫君将孩子葬了,却警告臣妇,死去的是我们的孩子,活着的是抱来的那个。”
“臣妇何曾见过这等事,几日间便叫人看出不妥,没想到夫君见到这个情况,生怕臣妇说出真相,连番警告臣妇,最后竟然给臣妇灌下药,说臣妇病亡下葬,若非恰好有人相救,臣妇早已化作一抔黄土!”周温氏说的平静,眼里却流露出一股恨意。
“你是说,云览用你们的孩子,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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