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景同样是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皇甫曜。
越非的心越来越不安了。
“越太子既然不远千里来到我大燕,还让曜留在净心苑作客,曜怎么也不该让越太子空手而归,这里有一份礼物,还请越太子收下。”
温润的、淡然的、自信的嗓音,在这充满血腥厮杀的夜里响起,淡淡的清风将这浓浓的血气都吹散了许多。
“你要做什么”越非的眼睛里浮现一抹惊恐,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因对未知的惧怕而变得有些颤抖、沙哑。
皇甫曜没有回答他,只是勾唇一笑,露出最为魅惑人心的笑意来,然后一滴血落于龙纹令牌之上,诡异的一幕终于发生了神阙令与龙纹令牌相隔不到十步,二者之间居然产生了一种古怪的联系,紫色的液体缓缓从土地中冒出来,像是人体出汗一般,但不一样的是,只有两个令牌之间才有这种奇怪的异象。
纳兰景的眸子一闪,立即闪身退去,而越非同样是想要离开,腰间陡然多了一条天蚕丝,狠狠勾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循着天蚕丝的方向看去,他的瞳孔骤然缩起,皇甫曜皇甫曜当然不会有多余的力气来制衡越非,他手中的天蚕丝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他扣在了悬崖之下的一棵树上,另一头,则被他以望月剑挑起,缠住了越非的腰。
在这陡然变故的瞬间,地上的紫色液体缓缓围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将越非以及他的一些来不及逃开的护卫给包围在其中,而那边缘,正是玄落脚下的三步之外。
皇甫曜将一切都算计得很精准,也是因为这样,他才没有任何顾虑。
圆圈刚刚完整地形成,地上一阵剧烈的震动,圈外半寸之地的地底瞬间射出许多尖锐的铁枪,若是细看的话,每一支枪上都闪着血红的光芒,那是食人鲜血而凝聚的煞气和血气。
越非着急之下想要震开天蚕丝,但天蚕丝何等坚固,一旦缠上,至少需要半刻钟的时间方能摆脱。
“皇甫曜。”玄落终于忍不住出声,她静静看了许久,终于明白他想要干什么。
目前虽然不能杀了越非,但让他躺在床上几年,对皇甫曜来说还有可以的。
“别动,乖乖站着。”皇甫曜干咳一声,随即转过头去,不让她看见自己嘴角的一丝血迹。
木奇和苏晓都站在悬崖的另一边,而悬崖边上,只有皇甫曜,其次就是离他最近的玄落了,但即便是玄落,与他相隔也有二十余步。
纳兰景紧紧握着阴阳鞭,眸色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皇甫曜对着越非轻笑一声,“还有别的礼物呢,越太子接好了。”
语罢,他细长的手指在地上轻轻扣了几下,极为有规律,所有人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但片刻之后剧烈的风声猛然响起
嗖嗖嗖
细小的小箭直直射向了被围困住的越非等人,这小箭虽然没有冰魄弩那样的力道和尖锐,但却是十分精准地朝着他们射去。
越非的几个忠心护卫齐齐挡在了他身前,同时以剑隔挡射来的小箭,叮叮当当的声音让站在外面的人有些傻眼。
这暗器,好像万剑归心
玄落的瞳孔缩了些许。
她犹记得,在灵隐派时,皇甫曜使用的最后一招,那样强大的杀招,那样美丽的杀人盛宴。
“好一个皇甫曜,竟然这般算计我徒弟,吃老夫一掌。”愤怒的嗓音一下子传入耳边,强大的力量锁定皇甫曜的身体,直直向着他来。
皇甫曜微微闭眼,冷笑一声,手指又在另一个方向扣了几下。
刷刷刷
用不枯藤所制的鞭子陡然从他身后的悬崖壁下射出,从皇甫曜的两侧以惊人的速度挥向了想要偷袭他的灰衣老者。
灰衣老者动作一顿,立即闪开,不枯藤扑空,重重打在地上,空气中飘起一股难闻的灰尘味。
玄落看了看老者身上,发现他的衣服有些凌乱,也损耗了不少内力,不见烈焰的身影,也就是说,烈焰已经逃走了。
松了一口气,玄落大步向前,往皇甫曜的方向而去。
“站住。”
“我来帮你。”
“不用,你来,只会拖累爷。”皇甫曜淡淡道,片刻之后又似是觉得自己刚刚的话有些不妥,不由补充一句:“爷能够掌控这些机关和阵法,不必帮忙。”
他拒绝她,只因一会儿可能更加危险,也因,他不能让她看到自己的内伤全面爆发。
面纱下的俏脸微微白了白,玄落眼中升起一股执着,“我偏要。”
在他们两人纠结瞬间,灰衣老者已经明白过来,此时要想攻击皇甫曜虽然有机会,但他的目的是救走越非,不能再耽搁了。
“师父。”越非低声道,“小心,那紫色液体有毒。”
灰衣老者顿了顿脚步,然后看着那尖锐的长枪和上面闪烁着的煞气,目色一沉,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样,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一只红色的蜈蚣爬了出来,那蜈蚣一出来便急匆匆地往地上有着紫色液体的地方爬去,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吸食紫色液体。
纳兰景和玄落等人大惊,包括皇甫曜,眼底都溢出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来。
“看老夫如何破了你的阵”灰衣老者冷声道,然后对跟着他来的黑衣人护卫们沉声道:“护住周围,一旦他们想动手,务必拦住。”
“是。”
木奇以及金石对视了一眼,然后就要动手阻止灰衣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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