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忙磕头,求道,“不敢,不敢。”于是就将董府殳桧一事说了出来。
朱颠恍然道,“我竟忘了还有此人。”便唤地上小厮,“还不快快去打听殳引其人可是在董府。”
殳引一路寻着香袋到了大门口,却听门外竟有吵闹声,又见看门的小厮从侧门进了来,急急往府内跑去,殳引忙唤住问是何事。小厮道,“朱府的公子在门口闹事呢。”殳引又问,“不知是哪个朱公子?”小厮道,“是上卿朱申道的公子。”殳引想着朱申道素来与他们没有来往,如何这会子他家公子倒来惹事,便又问,“不知可说了是为何事?”小厮回道,“小的不敢多问,只听吵说什么玉呀、扇呀之类的。”殳引惊道,“你可当真听清楚是说玉和扇?”小厮见殳引如此紧张,又不敢擅自答是,只说,“恐是小的听叉了。”殳引连摆手,“你没听错,想来也是这事了。你且先出去,同他说我马上出来。”说毕便回房取了扇。
才出门就见朱颠带了八个家仆蹲守在门口,他抱胸倚一石狮,其余人皆靠他而站。殳引刚踏出门槛,朱颠便冲了过去,神色凶悍恨不得去掐他脖子,口中喊道,“我倒要瞧瞧你今日还往哪跑?”董府看门的小厮见状,方要作势,殳引忙拦了,转头对朱颠好声说道,“朱公子来的巧,我这正想去找你呢。”说着便从腰间取出折扇来。朱颠一把抢夺过去,打开了细细瞧一番,发现无恙,神色方才缓和,然仍不肯放过殳引,侧目说道,“这事你可如何说?”殳引作礼道,“那说来自是殳引的错,千不该万不该都不该轻信了朱公子的话。”朱颠知他所指是窄巷中意欲狎侮一事,脸上当即挂不住了。只听殳引又道,“方才出此下策,如今宝物已归还,还望朱公子息事宁人,勿再追究此事了。”朱颠本亦有此意,只是见殳引为人谦恭礼让,又行为大方、不拘小节,倒是有意要结交了他,方才纠缠不休,如此便说,“那日老弟在我面前夺了扇,我竟没看个清楚,如何今日不露一手。”殳引忽听此言便知了他意,笑道,“什么绝技,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话才完,身子便一闪。朱颠只觉眼前黑影一晃,定睛就不见殳引人影,再看才拿回的扇子,竟又不再手中了,心中又惊又奇,四下转头找了会,才见殳引正立了街口的石阶上笑。朱颠忙过去,大赞不已,“没想老弟竟有此身手。”殳引将折扇交还与他,“想必此扇乃大哥珍爱之人所赠,为弟的万不该夺的。”朱颠笑道,“老弟言重了,此扇倒确是他人相赠。”说毕便就带了殳引前去于还城中一座大戏楼。
楼中多数靡醉之音、酒色之气,殳引年少,董府小厮是万不敢带他来这种场所的。殳引去了,只觉四周五彩斑斓,气氛欢愉暧昧,倒将他看的眼花缭乱起来。临窗而坐,就有一优伶抱琴而来,坐了他们面前唱戏,殳引又觉那声音如烟如雾,虚无缥缈,直听的他惶惶失神。一曲唱毕,优伶才起身,殳引竟要伸手去拉,朱颠笑说,“不忙,他一会就来。”才吃几杯酒,就见一少年携风而来,殳引见他生的眉清目秀、粉面朱唇,又笑意温和,体态轻柔,竟是女子也比不上的。朱颠一把抱了他入怀,向殳引笑道,“老弟昨日所夺之扇正是此人相赠。”才说着又去香那人的脸,那人也不推,两人逗笑着竟做了些不上台的事。
却说殳引在外面胡闹,倒是祝文苒听闻了他夺扇取玉之事,心中正愧疚,想自己错怪了殳引。于是等着他回来去赔礼道歉,顺将昨日所捡的香袋还与他。可没想等了半日未见殳引,到夜了才听有人送了他回来。去他屋中,丫头又说,“少爷喝醉了,已经睡了。”本来略有疏解的心情再度不快了起来。
☆、第十四章
却说氓国盛产珠宝的城郡与京,因其地处南面边境而时常遭受狄戎部族鼬、渉、尾羽、窑水的侵犯,然此四个部族又因争抢资源而长期混战,遂长久以来未对与京造成危害。正值董屈三年驻守边疆回朝之际,却闻以窑水为首的四个部族达成共识,成立国家窑,窑国本是无根之族,其君主臣子皆居无定所,然其今日竟觊觎与京繁华而妄图夺取后定都于此。邵君得信后便派即将回朝的董屈重上疆场,抵御外敌。
然而董屈常年驻于北疆,又因年事已高、车马劳顿,才至与京湿沃之地,就染了疾。军中派人四处寻医,可所谓名医见这满身毒疮,皆不知所患何症,开方喝药一月不仅不见好反加重。副将蒙子高见董屈终日卧躺于军营,便上书邵君,望其下诏,召其回朝治病。董屈闻了此事,大嚷道,“董某常年在外抗敌,计谋歹毒者见过无数,竟不知身边养着个白眼狼。”子高听了也不气,随他叫去,如此叫喊了数十日,未及邵君传召,董屈便浑身溃烂,躺于臭皮脓水中去了。蒙子高因说正是抗敌紧迫之际,未得多余人手,只派了二十余残兵用马皮裹了董屈的尸首捆于马背上运回于还。
此时正是七月流火时节,这一路数月,送回董府时,尸首早腐烂生蛆瞧不出个人样了。
邵君以王族礼仪大葬了董屈,董府又办葬礼七天七夜。期间董氏日日不睡,跪于灵位前恸哭,府中家仆随其哭了三日,三日后即被殳桧唤了去重修府中别院。不久府内白花,白绸带均慢慢拆去,只剩董屈的灵位还留了堂中无人敢动。董氏见人走茶凉,愈发伤心,几月后竟也积郁成疾,卧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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