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侄女儿啊,丫头叫舅舅”
被小吃哄的破涕而笑的阿珺转眼“舅舅!”
“谢谢舅舅”
“谢谢舅舅!”
“真乖,让你舅舅给你买几身新衣服”
“舅舅,给我买——”
楚华年忍无可忍的伸手打住他们这一唱一和,掏出钱袋垫了垫,认命的叹声气。
“给我小侄女儿买身新衣服的钱还是有的”
楚华年领着阿珺找成衣铺去了,边走边说:“别跟你爹学,他缺德大发了”
赫连羡亦步亦趋的追了上去。
“阿珺姑娘,我也给你买新衣服好不好啊”
陆忘川在后面默默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一身穿了好几年的破袍子,都磨边拉丝看不出原本的料子了,还是三年前在金水镇买的,幸好是黑色的不显脏,要不看起来得穷酸死。
哎……真是不同人也不同命啊,下辈子投胎争取当个女人,起码有人给买衣服。
江红菱似乎看的出他在想什么,抿唇笑了笑。
“前面不就一家成衣铺吗?他们跑那么远干什么?咱们也过去看看”
陆忘川只好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晃了过去。
什么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就是啊,和江华厮混了那么久,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江华身上的散漫慵懒气息。
原来阿珺忽略这里的原因是这家卖的都是男人的衣服。
陆忘川跟着江红菱走了进来,起了再敲楚华年一笔,混身新衣裳穿的歹念,在店铺里闲看了没几眼,就被挂在墙角处的一套衣服吸引住了目光——
那是一件简简单单的广袖长衫,料子不算很好,做工却很精致,袖口和领口绣着几朵凤穿牡丹,外罩了一件外袍,一泻而下,如月华流光。
不知不觉的,他走到这套衣服前,久久的没移开目光,双眼中迷蒙痛彻,似锁了一场深居院中的清秋大梦……
“……喜欢这件吗?”
不知何时,江红菱走到他身边。
陆忘川的眉心骤然一聚,然后掉头走了出去。
☆、横眉冷对千夫指【三】
楚华年陪着阿珺瞎逛别没忘了正事,买完东西后出了城继续赶路,往城外百里之外的白鹿涯赶去。
入夜之前,他们踏着烈焰乌金来到了白鹿涯山脚下。
白鹿涯是座仙山,此时却格外死寂,站在山脚下往上望,别说此地的神兽白鹿了,连飞鸟都不见一只,只有满山的树木绿的深沉浓重。
“看来白鹿散人当真是下落不明了,要不然他不会容忍他的封地无人看管,你们看,山脚下一个守山人都没有”
陆忘川走到长满苔藓的青石台阶上向上看:“而且已经许久没人下山了——赫连羡和阿珺留下看马,我们上去看看”
阿珺闹着要和他一起去,但不敌陆忘川的一个眼神,垂头耷脑的留在了赫连羡身边。
“她要是少一根头发,你们就别再见了”
上山前,陆忘川如此警告赫连羡。
赫连羡险些以死表忠心!
他们三人顺着青石台阶上山,一路上除了两旁的绿林,什么都没看到。
“白鹿涯果真是十大封地之一吗?”
楚华年抱着胳膊说:“也太冷清了,到现在连个鬼影都没看到,忘川,你想怎么破封?”
陆忘川把封尘剑上缠裹的烂布解开,露出这把魔剑的本来面目,抬头看了一眼即将暗下来的天色,淡淡道:“做星局”
“……能行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红菱在旁默默听着,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东风里乱葬岗上,陆忘川凭一己之力用扶星剑画天为牢,围星做局,一人独挡唐鹤,破其招魂阵法,他有极其厉害的手段,但却是反天地秩法与正统,不论对错,可行吗?
“师兄,你去找白鹿散人,咱们山顶汇合”
楚华年明白他这是要去摸点作阵了,点了点头就往山顶飞窜而去。
陆忘川提着剑踏进丛林,寻找此山的八荒六合。
江红菱紧紧跟在他身边。
“……忘川,你这是要干什么?”
陆忘川回眸看她一眼,低下头专心寻找坎位。
“看不惯封地律法很久了,重置十方封地”
“重置什么意思”
陆忘川抬起剑虚晃一周,道:“布下只有我才能牵制的法阵”
四大玄宗,三方玄门,他们统治三界的权利不就从控制十方封地而来吗?假如有一天十方封地不受他们所控,什么四大玄宗,算个狗屁!
“可是你——”
“嘘”
陆忘川示意她禁声,盯着脚下一点皱眉沉思。
这不是坎位,而是离位,也就是说此地的爻位被全部打乱了,竟能将六爻重置,这位白鹿散人是位深藏不露的卦师
但是陆忘川有办法让被打乱掩藏的六爻现行,他扬起剑在空中挑了一个剑花,此时恰好天色全暗,星子一颗颗的崩了出来,受他所召的星子骤然变的明亮异常,在夜幕中闪烁光彩,但是其中有一颗明灭不定,似一盏随时被风吹灭的明灯。
宫位与爻位相牵,八生门分配,死门却阴明不定,汜位有凶气!
陆忘川提着剑如一只猎鹰般飞起,几个起落间不见踪影,身后枝叶晃动。
江红菱赶到他身边时,只见他正蹲在一口荒废的枯井旁往里看。
“怎么回事?”
江红菱问。
陆忘川把前襟撩起来塞进腰带:“不知道,下去看看”
说完没有丝毫迟疑的纵身挑了下去。
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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