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致远听了,放下铜丝,抬起头来,神色有点儿凝重:“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子有点问题。”
江宁诧异:“怎么了?”
韩致远剑眉微皱,伸出手指叩了叩桌面,迟疑着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天晚上来到村子里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野兽嚎叫吗?”
江宁点点头:“记得。”当时印象还很深刻。
韩致远接着说:“我今天去村子里看了看,发现村子后面有一排很长的栅栏,像是用来拦截什么猛兽的,我怀疑是狼,山里面有狼。”
听到他的这番推测,江宁忽然开口:“说起来,我刚刚从常公那里回来的时候,他也提醒了我,今天晚上不要点灯,不要开门,不要说话,是不是这个原因?”
“常公?”韩致远立刻反应过来,他坐直了身子:“是那位老人?”
江宁点点头,韩致远敲了敲桌子,皱着眉继续说:“这就对得上了,我去过那排栅栏后面。”
江宁有点诧异:“你过去了?外面是怎么样的?”
韩致远回答:“栅栏和树林相隔还有挺长一段距离的,下面有个小土坡,再往树林那边走一段路,能看到地上有很多野兽的爪印,我怀疑就是狼群。”
听到这里,江宁皱着眉分析:“这样事情就有点棘手了,不管那个栅栏是不是村子用来防备狼群的,听常公的意思,他一定知道狼群的存在,既然会那样提醒我们,难道说……”
他与韩致远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心惊:“狼群要出来了!”
然而再怎么忧心难熬,白天还是一晃眼就过去了,夜幕降临,月亮挂在深蓝的天空,洒下如水的银光,晚风吹拂而过,树影绰绰,落在破旧的窗纸上,拉出细细长长的影子,如同一只只狂欢乱舞的妖魔一般。
江宁与韩致远自然都没有入睡,他们沉默着,在黑暗中对视,窗外透进来的薄薄月光,隐约勾勒出两人的面容轮廓来。
江宁靠着墙壁坐,手心被薄汗微微泅湿了,黑暗中,韩致远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压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磁性,在寂静的夜色中,仿佛能牵动人的心弦一般:“你很紧张?”
江宁有点不自在地舔了舔下唇,不自觉放低声音回道:“我长这么大,见到的最大型的肉食动物就是拉布拉多犬了,现在猛地给我来了一群狼,这个冲击太大了,我不紧张的话,那一定是被吓傻了。“
韩致远听了,低笑起来:“我看你白天跟我讨论对策的时候,表现得还挺冷静的。”
江宁瞥了他一眼:“韩总的语文应该挺好的?”
韩致远伸手放到唇边咳了一声,含糊回答:“唔……好像吧……”
江宁蹭了蹭手心的汗,低声说:“那韩总一定知道纸上谈兵这个词的意思了。”
黑暗中,韩致远面容上的笑隐约扩大了,他笑着安慰:“没关系,我觉得狼群不一定能进来。”
话音刚落,一声长长的狼嚎划过寂静的夜色,回荡在小村庄的上空,紧接着,更多的狼嚎响了起来,此起彼伏,比起上一次,这次的嚎叫声更加的近了,就像是贴在耳边,其中充满了兽|性的危险与胁迫,仿佛是在向这里的人们发出挑衅一般。
江宁的左手有点不可抑制地抖动了一下,他猛地用右手紧紧攥着,坐直了身子,韩致远立刻按住他的肩背,安慰一般地蹭了蹭,凑在他耳边低声道:“没事,它们还在栅栏外面,没事的,别紧张。”
韩致远的声音放得很低沉,但是在安静的黑暗中却显得非常让人心安,江宁原本因为紧张而紧绷起来的肩终于慢慢放松下来,脑子里的轻微轰鸣声也消失了,他轻轻地吁出一口气。
狼的嚎叫声接连响了半个小时,便再也听不见动静,危险看似已经散去,他们还悄悄打开门看了一下,外面一片静寂,只有几声虫鸣有力无气地拖长了声音,一切都很平静。
两人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江宁甚至没躺下,直接就靠在韩致远的肩背上睡过去了,然而好景不长,过了十来分钟,他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大口大口地喘气,一双眼睛在月色下亮得惊人。
韩致远立刻问:“怎么了?”
江宁狠狠地擦了一把汗,语气有些急促地道:“狼群怎么可能自己走了!它们不叫了,是因为已经靠近栅栏了!”
他的话音一落,只听不远处的夜色中,传来“当啷——”一声脆响,像是什么陶器被砸破了一般。
江宁立刻与韩致远对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些微紧张。
下午的时候,韩致远用一个大陶缸做了两个小小的机关,栅栏内外各一个,以很细的麻绳触发,只要麻绳断了,陶缸就会被砸破,而现在,机关被触发了。
接下来的每一秒钟都过得十分漫长而难耐,就在江宁再次确认了一遍屋门有没有关好之后,寂静的夜色中又传来一声令人心惊肉跳的陶器碎裂声。
狼群进村子了!
韩致远猛地一扯江宁,低声催促:“回屋子!”
两人迅速进了房间,关上门,江宁深吸一口气,从炕的席子下抽出两把磨得十分锋利的小刀来,将其中一把递给韩致远之后,房间里迅速静寂下来,只能听见他们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夜风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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