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自然惊喜异常,顿时觉得这两位掌柜为人颇是大方,行事也爽快,不由好感便蹭蹭上涨,李跃更是兴奋得不行,跃跃欲试地问道:“江掌柜,什么时候喝酒?”
江宁听了,便笑着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李跃不明所以:“前月刚满十七,江掌柜问这个做什么?”
旁边一直不吭声的韩致远忽然笑起来,戏谑道:“在我们那里有一个说法,听说年纪未满十八岁的人喝酒会变蠢的。”
听了这话,李跃有点被唬住了,忙转头去看江宁,求证道:“江掌柜,果真是如此?”
江宁笑眯眯的:“到时候你多吃一点菜吧,酒还是不要喝为好。”
李跃顿时像个被霜打了的茄子:“……哦。”
见他神情抑郁,江宁转而又道:“等回了越州,我多发你一份工钱。”
李跃听了,眼睛先是一亮,尔后才看了看其余众人,摆手呐呐道:“这、这不合适吧?我也并没有比别人做得更多……”
江宁忽然笑了,稍微提高声音,让周围的随从都听得更清楚一些:“当日我们在货船上遭遇水匪之时,你挺身而出,击退水匪,冲这一份勇气,就已经很值得了,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众人听了,连忙点头应和,都说该当如此,李跃挠了挠头,有点羞涩地笑了,小声道:“那就多、多谢江掌柜了……”
江宁吩咐客栈伙计准备好酒菜,让众随从过去吃酒,便与韩致远回了房间。
点了点银票,一共六百四十五两,除去茶叶和运费人工费等本钱,他们这一趟净赚了三百一十两,江宁笑眯眯地将点好的银票收入小箱子里,心满意足地道:“我们的第二桶金,茶叶果然是暴利。”
韩致远见他那模样,不由自主地笑了:“那么高兴?”
江宁放好箱子,转身倒了一杯水,道:“其实钱多钱少对我来说没什么可高兴的,我只是比较享受赚钱的这一个过程罢了,你有没有玩过大富翁?”
韩致远想了想,点头:“你觉得赚钱就像玩游戏?”
“对,”江宁喝了一口水,抬起头笑眯眯地回答:“如果我没有特别的目的,那赚钱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小游戏,蛋糕送到我嘴边来,我肯定要咬一口。”
韩致远在他旁边坐下,很自然地拿过他的茶杯喝水,漫不经心地问道:“什么样的目的才算叫特别?”
江宁皱着眉想了想,话说得很直白:“能让我耿耿于怀,甚至不折手段,就算是放弃我本身的原则也想要做到的事情,就是特别的目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将全力以赴。”
听到这里,韩致远微微挑眉,忽然来了一句:“那我算吗?”
江宁一怔,表情诧异:“你当然不算。”
还没等韩致远表现出不高兴,他便接着道:“你凌驾于这一切之上。”
事实证明,多云转晴仅仅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韩致远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笑声沉沉,放下茶杯,二话不说揽过江宁就狠狠亲了上去:“这话我喜欢……”
在锦州休整两天之后,江宁一行人便启程准备回越州,一路轻车简从,虽然走得是陆路,速度却比来时快了许多,众人咬紧牙关赶路,但是尽管如此,等到他们回到越州地界的时候,也足足花费了近一个月的时间。
六月上旬,江南的梅雨季节终于姗姗来临,眼见着越州城门就在眼前了,原本好好的大晴天毫无预兆地就暗了下来,雷声轰隆隆的,一阵胜过一阵,声势浩大地滚过头顶的天空,紧接着一场瓢泼大雨毫不留情地将商队一干人等浇了个透心凉。
不远处的越州城门隐没在茫茫的雨雾中,看不分明,远远望去,就一只像张大了嘴的巨兽,居心叵测地等待着猎物送上门来,江宁抹了一把雨水,透过重重雨幕看过去,他们离开时,越州城外柳树尚是新绿,如今已然浓绿成荫,团团簇拥着城池,原本应该十分熟悉的越州城,此刻竟然显得异样的陌生起来。
韩致远见他站着不动,便凑在他耳边低声问道:“怎么了?”
江宁微微摇头:“没什么……”
虽然是这样回答,但是不知为何,自从进入越州地界之后,他的心中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此刻在雷雨的衬托下,显得越发浓重了,如同头顶这沉沉的乌云一般,挥之不去。
尽管心中略感不安,但是雨势这样大,车队还是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越州城门口,守城的兵士也不是原来那几位了,皆是陌生面孔,神情麻木,见了他们,便例行公事地伸出手,语气冷漠:“公验取来。”
第44章
越是怯懦的人,被逼急了就越疯狂……
我今天不敢看评论了……顶锅盖遁走……
韩致远将公验递交过去,商队一干人等顺利地进入了越州城,但是江宁心中隐约的不安却没有因此而消退,始终潜伏在心底,仿佛如阴暗的蛇一般,蓄势待发。
将工钱发放完毕之后,众随从皆各自散去,雨也渐渐的小了,江宁正准备进院子,发现李跃站在檐下,眼巴巴地看过来,他一笑,问道:“怎么不回去?”
李跃欲言又止,挠着头,表情很局促。
这可奇了,江宁心中略微好笑,道:“你若是有事,尽可以直说。”
李跃不好意思地搓了搓鼻子,小小声道:“江掌柜,你们粮铺还招伙计吗?”
闻言,江宁有点诧异地道:“你要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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