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下相界内项府西苑正房内:
一只修长漂亮的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骨节分明的手在被子外面东摸摸西摸摸,没摸到人,最后一无奈的一把掀开被子。
虞楚昭一头毛躁的坐起来,赤着的身体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吻痕。少年身体的肌肉线条显出一种幼兽特有的矫健,肌肉线条不像项羽,李信几人那么英朗明显,但也是流畅漂亮。
虞楚昭一头乌发睡的毛茸茸的,整个人呆呆的,半天没动一下。
自从半个月前到了下相,虞楚昭就没一晚上是安安静静的睡觉的。项羽就像一头精力旺盛的狼,天天不分白天晚上的发情。虞楚昭愉快而凄惨的被欺压,真正还原了他那句“天天都被日”的说辞。
项羽端着午食推门进来,一眼就看见自家虞楚昭一副呆萌呆萌的小模样,身上满是自己早上留下的痕迹,顿时“嗷呜”一声,化身为狼,一丢盘子扑上去。
项梁洗去一身尘土,折扇一甩,展开,当真是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项梁满意的翘着二郎腿,终于恢复了锦衣公子哥儿的形象,柔顺的长发用白玉冠扣着,一袭白色锦绣外袍,靛青的扇坠流苏一晃一晃的,心不在焉的和一众手下文臣武将,还有一帮族中子弟,坐在正厅之内议事,商谈关于假王景驹的事情。
虞子期皱眉,缓缓道:“淩县之战,王离兵败逃离,若是不想落草为寇,就只得被派去将功抵罪……景驹于彭城……”
虞子期话未说完,就听得一声嘹亮的哀嚎声贯穿整个项府,顿时说不下去了。
项庄呆愣片刻,不知道自己弟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在场几员大将均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到底还是把内心的疑问压下去了。
倒是项他年纪尚小,憋不住道:“小叔公,小叔他房里怎么回事?”
项梁乍一听那句“小叔公”就是两眼一黑,这个辈分简直就是噩梦!
项声温和一笑,抬手越过中间矮桌,一指点点项他的额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莫管。”
项他一张娃娃脸涨的通红,“啪”的一声打掉项声的手:“二叔……我,我今年都十六了!”
次日清晨,虞楚昭强忍着打架的眼皮,蹑手蹑脚的从房间里溜出去,免得早上又要挨一炮。
虞楚昭刚掩上房门,项羽就睁开眼,随即无奈的摇摇头,眼底带着宠溺。
虞楚昭深呼吸,吸入一口带着清晨湿意的空气,顿时一个激灵,神清气爽。
倒春寒的清晨空气冷冽而湿润,但是虞楚昭放眼望去,却只见到处绿意弥漫,一整个严酷冬天的枯黄和雪白被悉数覆盖,庭院里一棵合欢树冒出嫩绿的叶芽,完全不似几天前那副“枯藤老树”的模样。
虞楚昭畅快的生个懒腰,指使一个打扫的小厮往打了水来洗漱,随后晃晃悠悠的往西苑外头走,琢磨着在下相也半个多月了,是不是该挪个窝了。
一楚两立,到底也不是个事,估计项梁那头也打着景驹的注意了,不为了那楚王的名头,也该惦记着彭城这块地方了。
钟离昧从城外校场练兵回头,就看见虞楚昭一步三晃的从西苑里出来。虞楚昭心中正琢磨着当前局势,打眼就看见钟离昧拿着个油饼从回廊内走过来。
虞楚昭惦记这个贼头子不是一天两天了,两眼一眯,对着钟离昧招招手。
钟离昧浑身汗毛倒竖,只觉得小无赖又想什么坏主意了,正在犹豫,就见虞楚昭作势就要脱衣服,当即心中直跳——这要是被项羽看见了他还焉有命在?
一会之后,虞楚昭手里拿着油饼,被钟离昧扛起来放到院墙上。
钟离昧自己在墙下跟着,以高大的身躯护着在墙上闲逛的虞楚昭心惊胆战道:“祖宗,别一会给掉下去!”
虞楚昭美滋滋的啃了一口油饼,翻白眼道:“小爷哪有那么挫?不过就是不想自己爬罢了……你说昨日大将军议事——是要动动假王了?”
钟离昧来到项家军中时日尚浅,有点摸不清项梁脾气,但是言语之间揣度应该差不多,便点点头,又道:“这些你不问项羽去?要么龙且将军?你大哥不也行?”
虞楚昭笑道:“这些玩意儿上不得台面,他们自去商议没叫上我,你知道为何?”
钟离昧茫然的摇摇头:“可是文人那套?什么名不正言不顺之类的?”
虞楚昭哭笑不得:“你看我像么?”
钟离昧一想到这军师当日劝降的场景,当即摇头,心道这根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小流氓。
虞楚昭颇为得意的笑道:“他们是怕我出的计策太阴了,对付景驹,到时候惹人非议。”说着一负手,在院墙山往项梁住的院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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