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玹一把抱住他,把胳膊往前一送,秦柏一口便咬了下去,一个血红的齿痕瞬间在他胳膊上透了出来!
韩玹痛得差点跟着叫出来!
秦柏良久才缓过一口气,抬起满是汗水的脸,恍惚的道:“玹表哥。”
“我没事。”韩玹低声道。
秦柏长长的舒口气,脑袋一偏昏了过去。
军医擦擦额头的汗水,将薄被盖回秦柏腿上,深吸口气站起身,恭敬道:“玹公子,秦小少爷需要休息,待腿上消了肿,便能好起来,养伤期间万不能下来走动,定要静养。”
“明白了。”韩玹点点头。
“玹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军医道。
“他的腿……”韩玹突然停住话头,低头看了秦柏一眼,眼神渐渐暗下来,终是挥了挥手道,“没事了,你去忙吧。”
“我去配药。”军医弓背行礼,转身退了出去,韩玹深吸了口气。
他想问的是,秦柏的腿,还能恢复如初吗……
胳膊上痛得揪心,韩玹低下头,那里泛起一圈分明的齿痕,淤着血,秦柏的头就枕在旁边,嘴唇几乎要贴到他肌肤上。
秦柏就像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浑身都是凉涔涔的汗,脸上和脖颈上的汗珠裹着晶莹的色彩,在他光滑细腻的肌肤上缓缓滚落,性感得一塌糊涂。
秦柏痛得昏厥了很久,消瘦的脸上渗满了汗水,双唇紧闭抿成一条痛苦的线,失了血色,连眉头都紧紧拧在一处,英俊的面容痛苦得有些扭曲。韩玹从一边拿过早已备好的帕子,笨手笨脚的、小心的给他擦拭汗水。
阳光自密林间执着的投下来,投入二人独处的帐中,洒下一地金辉。一切都安详如昨,甚至连秦柏渗着汗水的虚弱面容,都没有什么不同以往,但是,这个自小在马背上驰骋的少年,还真的再有往日肆意张扬的风采吗?
……
帐中是死寂般的沉默,韩玹过了良久才试探着开口道:“小柏?听到表哥说话了么?感觉怎么样?”
秦柏的手指痉挛般抽动了一下。
韩玹把帕子拿开,秦柏缓缓睁开了眼,眸中是一片茫然:“玹表哥。”
韩玹心中莫名痛了下,低声道:“没事了,小柏,军医说等你的腿消了肿,便好了……”
“我是不是,再不能骑马了?”秦柏眼中浮起薄薄的晶莹。
韩玹的心脏一阵抽痛。
“不……不会的。感觉怎么样,还很痛?”
秦柏顿了顿,低声道:“好些了……父亲呢?”
韩玹沉默了下,避开了秦柏清淡的视线:“很快就回来了。”
秦柏了然的笑了笑,虚弱的嗯了一声。
两人再没说话,各自想着心事,屋内陷入死寂般的沉默,直到宋玉端着一碗粥进来,立到韩玹身边:“玹公子,粥熬好了。”
韩玹把热腾腾的粥接到手中,先舀着喝了一口,喝到一股腥甜的草药味,不由皱眉:“里面放了什么?”
宋玉淡淡道:“补药。”
韩玹品了品舌尖上残留的味道,不悦道:“他嘴里现在就是苦的,你让他喝这个?”
宋玉想了想,认真道:“那我等少爷喝了粥,回城带些蜜饯回来备用?”明明一句充满讽刺的话,但是配上宋玉认真的神色,愣是显出了诚恳的意味。
韩玹:“……”
x的!新兵训练时没有教导如何同贵人讲话这一项么?!
韩玹被噎的窝了一肚子火,他深吸口气抬起头,刚要发作却看到了宋玉认真的表情,甚至,他硬是觉得宋玉看自己时眼中带着一丝不同之前的温和,和亲近?所以到嘴边的话硬是被憋了回去。
二人对视半晌,韩玹终于无奈的败下阵来,随意的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出去吧。”
宋玉离开之后,韩玹把粥放在一边,小心的扶了秦柏坐起来,亲自喂他喝:“虽然味道不大好,但对你身子有益,这是大夫亲自配的,要全部喝下去。”
韩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捏着小小的勺柄显得极为优雅,秦柏沉默的看着他的手指,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温暖的目光。
褪去了一贯的纨绔习气,这双眸深沉而让人安心,陌生又熟悉。
秦柏心里泛起暖融融的感觉,听话的点了点头。
然而秦柏刚喝了第一口,眉头已紧紧蹙了起来,这味道实在太难喝了!他抿了抿唇,笑道:“玹表哥,宋玉性情耿直了些,但待人还是很真诚的,你别同他计较。”
韩玹想起那个瘦弱的少年,想起他说过的话,忍不住勾了勾唇,故作恼怒道:“他是谁带的兵?应该打回去重练。”
宋玉面无表情的站在帐外,闻言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他身手好得很。”秦柏低声道,一边喝着韩玹亲自喂到嘴边的粥。
韩玹想起自己那个惊天动地的过肩摔,哭笑不得:“是很好……来,再喝一些,这还有半碗呢。”
秦柏皱眉道:“饱了。”
想着秦柏已是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一下子吃太多可能也不大好,所以韩玹也没再勉强,面色平静的把剩下的粥一口气喝了下去:“宋玉说都是大补的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秦柏:“……”
玹表哥,你可是从小在宫里锦衣玉食长大的,被皇上捧在掌心上疼的人,那山珍海味都是摆设吗,竟还少你一口吃的?
“你刚刚,不是说太难喝吗?”秦柏面色古怪的问。
韩玹随意的笑笑,道:“我是怕你喝不惯,还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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