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衡看见霍十方心中一顿,也很快明白了此人是谁,道:“老夫年纪已大,不及顾侯爷这般fēng_liú了。看来陛下如此照顾顾侯爷,都不舍得让您监国呀!”言语中带着讽刺,意指左丘颉对顾隰的信任下落。
顾隰也挑眉道:“陛下向来爱护本侯,想必是前段时间本侯操劳过多,陛下也心疼得很!”
“哟,可不是这个理嘛!”姜衡道,“那老夫便不打扰侯爷了!”
“姜大人也要注意身体,莫要操劳过多。”
“顾侯爷说得轻松,殊不知最近朝廷内政外事繁多,老夫忙都忙不过来。”姜衡说道此不仅有些叹气的意味。
听闻顾隰顿了顿,问道;“最近能有甚外事?”
姜衡露出颇有些对后辈的鄙夷道:“顾侯爷最近在帝都逍遥,怎知朝廷大事?”
“晚辈无知,愿闻其详。”顾隰放开了霍十方的手,一副乖巧的模样。
醉生阁,上房。
顾隰于姜衡二人对坐,霍十方独立一旁。
姜衡面色快意了许多,不紧不慢地饮下一口清茶道:“近来在麓原和我国边界贸易纠纷愈来愈重,仅军部的融大人已不能全部管辖得当了,就算他再怎么博学多识,这问题绝非一人可以解决!”
“怎讲?”
“高大人已派我去协助融世杰处理这些贸易纠纷,尽快平定边疆混乱。谁知这融世杰偏偏不自量力,非要一人独挡,实在心高气傲。”姜衡说道此颇有深意地看了顾隰一眼,道:“后辈的老毛病了......”
顾隰知道他在指桑骂槐,也不反驳,只是意有所指地瞟了身后的霍十方一眼。然后继续道:“融大人向来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呵,”姜衡冷笑,“那也要看个时候。”说着轻敲茶杯,忽然别有深意地看着顾隰。
顾隰收到那诡异的目光,便笑道:“姜大人为何盯着本侯?莫不是本侯倾国倾城,姜大人心中默叹不已?”
姜大人哈哈大笑:“顾侯爷还是这么风趣幽默,老夫不过想提醒一下侯爷罢了。”
“怎讲?”
“近来无论朝廷或是武林,波诡云谲,侯爷自己也要小心了。”这话说的分量十分重,让顾隰的脸色也变了一下,而后归于平静。
“谢姜大人的提醒,晚辈受教了。”
姜衡笑得更是老奸巨猾,举杯道:“侯爷客气。”
而身后的霍十方一直不动声色,直到二人的对话结束后,眼底忽然起了波澜,而指尖也悄悄地旋转起来,一道金色的暗光闪动,而后迅速消失。
【七皇府】
左丘衍神色僵硬地握着一份文卷,眉头紧锁。而他面前的属下大气不敢吭一声,直到蹲着双腿没了知觉才开口道:“七殿下......”
“这份账单从何而来?”
“回七殿下,这是从户部尚书郭原呈上的奏折中得来,此时费尽周折才得到,若不是西厂失手,恐怕难以......”
“知道了,辛苦。可以去叫管家给你赏金。”
“谢七殿下!”那人重重地磕过头后便退下。
左丘衍咳嗽了几下,心情愈发沉重起来。这文卷写的是左丘颉下江南这一段时间来国库的收支情况,以及在其他五部的财政支出。而他又拿起案几上的另一份文卷,则是帝都钱庄的进出,以及上缴的情况。粗略地计算了下总支出,很明显地发现大有结余,但这一部分金额却不得而知,在国库中也未留下痕迹。
这只能说明有人私吞了国库中的白银,且此人很容易猜出。因为最有嫌疑的便是左丘颉下江南以来一直管理帝都钱庄的玉君侯。
凭左丘衍对顾隰了解,可以肯定他是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的人。那么便只可能是左丘懿的加害所致——看来左丘懿是要从顾隰下手,将自己瓦解。
但细细想来,最近的顾隰实在是奇怪得很。对于左丘颉如此闲置,索性花天酒地,成天便和霍十方在长陵迅街,不亦乐乎。虽说以往他也是和霍十方形影不离,但这段时间以来似乎更为情深意切。
念此,左丘衍攥紧了拳头。更有,最近顾隰跟他的接触渐少。十年一事,本就与他分离,私自行动。但近来顾府私下派给他的各种支援不减反增,故自己现在虽然表面被左丘懿压制,但事实上私底下的实力在慢慢积攒。
这像是某种暗示——那究竟是何.......不过多时,左丘衍便意识到了,露出从心底的苦笑来和若有似无的叹息——一切一切,不过是自己自作多情。
流光在窗外射进,透过仙鹤盘绕的雕花木床,自西向东,昭示着时间的流失,同时也散发着黑暗的预兆。
☆、奇怪男子
【江南墨枷城】
微生逆与谬音离开了过苍派后便回到墨枷城暂时落脚,思考下一步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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