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澜神色微凝,他与韩子墨对视一眼,二人一路行至殿后别院,园子里悄无声息,有些叶子已然枯黄,门前连个看门小厮都没有,实在不像是一庄之主的居所。
韩子墨双目微阖,轻道:“未免旁人察觉出异样,我只允许他们送饭的时候过来。”
郑千澜拍了拍韩子墨的肩膀,随着他推开面前的房门。
凌厉的劲风适时袭来,一道黑影突然冲至郑千澜身前,后者双目一凝,旋身抓住那人的手腕,那人微微一愣,在看清郑千澜的脸后,脸上浮出诧异的神色。
“公……”
郑千澜轻叹一声,“苦恼”道:“哎,我这才风尘仆仆地从韶华楼赶回来,大哥何必急着要试我武功呢。”
黑衣人愣了愣,脸色慢慢归于平静,那是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浓眉星目,五官仿佛天然镌刻一般,带着一种深邃的美感。
郑千澜笑道:“这回我在外头认识了个大美人,大哥你绝对意想不到……”
郑千澜慢慢将郑翊天往房间里推,韩子墨走在最后,顺手将门带上。屋里瞬时一片寂静,三人面面相觑了一会人,韩子墨走到一旁的亮格柜前去拿东西,郑翊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郑千澜,片刻,他朝郑千澜拱了拱手,恭敬道:“见过公子。”
郑千澜往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顺手抄起桌子上放着的那个小药瓶,说道:“雅泉送来的?”
郑翊天点点头,他将手放到自己的下巴处,手指轻轻一捏,附在脸上的那张薄薄的□□被慢慢撕扯下来,入眼的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实诚脸。
郑千澜看了看手里的药瓶,对着那人露出一个有些歉疚的笑容,“我大哥失踪将近三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那汉子蹙眉道:“公子言重了,庄主待我恩重如山,如今不过是扮成他的模样,何来辛苦之说?”
郑千澜轻轻一笑,他将手里的药瓶递到那汉子手上,问道:“这药用的可还顺?”
那汉子道:“顺着呢,陆崖主亲自配的,这面具用它附在脸上,就跟真的一般。”
郑千澜点点头,不由得想起那些坊间传言。郑翊天行侠仗义半生,两年前却突然从江湖上匿了声迹,郑千澜对外散布消息,称其闭关,殊不知早在更久以前,他便已经……
“庄主!公子!”门外突然传来小厮的惊呼声。
那汉子一惊,急忙躲进屏障后头。郑千澜看了看韩子墨,后者将手里装着雪莲的盒子递给他,随后不紧不慢地拉开房门,蹙眉道:“何事如此大惊小怪,你难道不知庄主在此闭关,不可擅闯吗?!”
眼见向来温文尔雅的韩子墨疾言厉色起来,那小厮非但不怕,声音反而又大了几分:“武当,少林,崆峒……南沙帮,青龙帮,焰恶门……这……整个武林的人把咱们连颖山庄给围住了!”
☆、第二十一章
阳光透过窗棂打进有些昏暗的屋子,叶临寒靠坐在厅前的主位上,他的手里拿着一个有些破旧的木盒子,传闻那里头有武林绝世密宝——应血匣。
“慕容檀怎么样了?”叶临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红炼,慢慢放下手里的盒子。
红炼垂下头,恭敬地回道:“一直神志不清,偶尔会叫清荷的名字。”
叶临寒扬了扬唇角,笑道:“当年我将他收入麾下,不过是看他有些本事,想不到我让他引人破应血匣之谜,他却把整个武林的人都给我绑了,还用来……”
叶临寒顿了顿,想起南炎阁发生的事,不由冷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红炼沉默不语,外头突然冲进来一个身着玄衣的人,他朝叶临寒拱了拱手,急道:“宫主,前面得到的消息,各大门派不知因为缘故,倾巢出动,眼下……”
叶临寒挑挑眉,笑道:“打到琼绝宫门口了?”
那玄衣人沉默片刻,补充道:“打到连颖山庄门口了。”
红炼微微一愣,她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叶临寒,只见后者神色骤凝,他慢慢从椅子上站起来,视线扫过手边的那个木盒子,眼里突然曝出一丝冷光,“真该让慕容檀绑上他们一辈子。”
风声鹤唳,连颖山庄前站满了林林总总的武林人士,他们分派而立,神色各异地盯着上头的白衣男子,那如山如海一般的威压仿佛能人吞没似的。
郑千澜面不改色地望着下面的一排人,笑道:“入连颖山庄需下拜帖,诸位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望族,就算是想急着与在下一叙南炎阁久别之情,但这规矩放在面前,好歹也该做做样子吧。”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玄空方丈上前一步,对着郑千澜行了佛礼,疑惑道:“郑施主不是广下邀请函,说已破武林密宝应血匣之谜,要我等前来共襄此盛事吗?”
郑千澜微微一愣,他看了看身边的韩子墨,打趣道:“难不成是你请他们来的?”
韩子墨沉默不语,他神色凝重地往下头扫了一眼,眼看几人的眸中曝出凶光与冷笑,韩子墨蹙眉道:“我们中计了。”
多事之秋,万劫齐发。
郑千澜叹了口气,抱着例行公事的心态对下头的人解释道:“在下虽得了那装应血匣的木盒子,然而这放在口袋里还没捂热就被人拿走了,连它长什么样都没见过,何谈……”
“郑千澜!你不用装模作样了!”底下有人啐了一声,冷笑道:“谁不知道你和那叶临寒是一丘之貉,这宝贝即便不在你手里,估计也被那惑人的魔头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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