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怀安不想走:“皇上,卑职跟你们一起吧,你一个人照顾不了王爷啊。”
萧祁昱果断的摇了摇头:“你去北疆我才能放心,由你来告诉他们,他们才会信。”
曲怀安还是犹豫:“可……可皇上你……什么时候去啊?”他的要个确切的信,因为北疆那么多的士兵等着他们。
萧祁昱想了下:“他现在不能舟车劳顿,我找个地方住下,让他休息一些日子,应该不会太久,他如今已经退烧了,等找个大夫确诊一下没问题后,我们就回去。倘若,”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倘若时间长了,也不要着急,我们不会有事的。”
曲怀安点了下头:“那好,那皇上,你们一路要小心。”他也觉得沈郁就是风寒,等找个安稳地方休息一下就准能好,所以他把所有的银票都给了萧祁昱:“皇上,这银票你带着。”
萧祁昱也没有给他推辞,把银票揣进了怀里。
沈郁默默的看了他们俩一会儿,终于明白是什么情况,他现在是个累赘了。
沈郁看着两人咳了声:“祁昱……你走吧,把我……安置在这里就行,给我准备个棺材,不用太好的,就用那儿的木板就行。”
他已经看清楚这里的环境了,他们避寒的地方是个破庙,正中间是个大窟窿,萧祁昱把他放在一个角落里,所以角落上方是一大团蜘蛛网,沈郁就盯着这个蜘蛛网发了会儿呆,死在这个地方也着实落魄,可一个将死之人也没有什么好选的了,更何况他早就应该死了,苟喘残延到今天也够了。
就是不知道萧祁昱有没有时间给他准备棺材,沈郁不太敢问他,现在已经很累赘了,萧祁昱这是在逃亡啊。
他这嗓子哑的厉害,但已经能出声了,而且说的话都不是好话!萧祁昱回过头来瞪他:“不许胡说!”
一醒来就知道气人了,昨晚将他吓了个半死,现在又要气死他。
沈郁还想张张口,他知道萧祁昱什么意思,他一定以为他是在装可怜,要给他背上个不孝的名声,可是不是。他知道他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现在这点儿精神应该是回光返照了,有些话再不说就说不了了,他看了看过来的曲怀安:“带皇上走,要保护好他,要……”
说到这里好像没有话可说了,皇宫没了,兵符也没了,萧祁昱也当不了皇帝了,这大概都是命,他想说让萧祁昱认命吧,让他在北疆永远都不要再回来,但是他知道这话一旦说出来,萧祁昱能掐死他。
曲怀安看着他很不安:“王爷,你别说了。”
沈郁看着他勉强笑了下,还在想着怎么说句好听的话,萧祁昱怒不可斥的过来了,他也有力气了,沈郁都有力气说胡话了,那他也有力气走路了。
萧祁昱抱着他上马车,曲怀安看着他笑:“皇上,你别生气,王爷他是刚睡醒。”萧祁昱嗯了声:“我知道,怀安我们先走了。”
沈郁虽然能说话气人了,可是精神还是不好,靠在他怀里蔫蔫的,这让萧祁昱去找大夫的脚步快了,他要进城,那事先把话都说好:“皇叔,等会儿我们进城,从现在起我们俩就是平民了,你叫我侄子吧,我就叫你叔叔了。宫中的那些事你就不要再提,边疆的事你也不要挂念,我全都打下来了,对了忘了跟你说,北羌归我们了,从此以后他们都要来给你进贡。”
沈郁看他,虽然知道这个侄子脾气傲的很,一定会有所作为,但是也没有想到这么厉害,那他的兵符就没啥用了,沈郁悻悻的撇了下嘴:“好。”
萧祁昱挑最大的医馆进,然而这医馆的大夫医治了一个上午,沈郁也没有好转,给他开的药跟曲怀安的一样,全都是退烧的药,于是沈郁全都吐出来了,萧祁昱要不是怕暴漏身份,都想骂他们是庸医了,连个伤寒都治不好!
他抱着沈郁接着走,他就不相信没有人能够治得好沈郁,可后来他走了好多家医馆,时间一天天耗下去,沈郁又开始发烧,他终于急了,拉着他再一次的向下一个城寻医。
晚上的时候走,沈郁能睡一会儿,白天的时候,萧祁昱把他抱出马车,给他解裤子出恭,问他要不要大恭,沈郁摇头。萧祁昱让他靠在树上,开始煮饭,沈郁这么些天吃不进去东西,自然也没有大恭了,他心里沉沉的,可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一边煮粥一边跟沈郁说:“皇叔,我往粥里加点儿灵芝跟香菇,你必须给我吃啊。你已经三天都不出恭了。”
还说要改,根本就改不了嘛,平凡百姓家有叫出恭的吗?
沈郁懒懒的答着:“好。”他喜欢在外面,可能是在马车里待的时间太长了,闷了,所以吃饭的时候就多吃了一点儿,萧祁昱一勺勺的喂他:“是药三分毒,我们能多吃点儿饭就多吃点儿。”
沈郁看着他那张认真的脸,把楚云彻说他中毒的事给咽下去了,也许萧祁昱能够给他找到大夫呢?又或许他没有中毒呢?
沈郁把粥吃了一大碗,萧祁昱笑了下:“这样就对了。”沈郁指指锅,萧祁昱嗯了声去吃饭,他就用沈郁的碗,就着干馒头,把沈郁剩下的粥喝了。
喝完了粥后,沈郁还靠在树上,没有吐出来,于是萧祁昱放下了点儿心:“皇叔,下一个城镇是个大镇,大镇的大夫一定会好些,我们去看看,去前我先给你梳梳头发。”他左看右看沈郁,总算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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