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易玄三步并做两步冲上前一把将他抱起,扔到床上。
卿落慌乱地坐起,抬头看着梁易玄,眼里又是惶恐,又是抗拒。
许是吓坏了他,梁易玄不禁自责刚才的行为太粗暴。轻轻扯过早已备好的衣服披到他身上,为他系好衣衿。
“谢皇上……”卿落低着头,任由梁易玄为自己穿好衣服。
“落儿,”只怕又吓跑了他,梁易玄只坐在卿落身边,柔声问道,“还记得昨晚的话吗?在怕什么?告诉我,不要一个人埋在心里。”
卿落摇摇头:“回皇上,臣不记得了。”
“不记得?”梁易玄微微眯了凤眼,点了点头,一把将卿落按倒在床,欺身而上。
“皇上……”卿落被死死压着,挣扎却无济于事。
愤然抓过卿落的双手按住,梁易玄吻住卿落那略显苍白的唇,在他舌间疯狂地纠扯,似乎要搅碎所有伤人的话。
好像和他每亲近一分都是折磨,卿落挣扎不开,只皱着眉头,如同忍受了极大的痛苦。
“记得了吗?”一吻过后,梁易玄放开卿落,一手撑着床面,依旧压在他身上,因为愤恨,呼吸声都重得清晰可辨:“卿落,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你什么都不要怕,告诉朕,朕就算牺牲一切也会保护你。你不相信朕吗!”
卿落喘着粗气,轻声嗫嚅:“皇上……臣惶恐……”
玄,多少泪,只能一个人流进心里。落儿不该爱你,也不敢爱你……谢你的真情,谢你的关爱,可是落儿承受不起,偿还不起……
“朕知道了。”梁易玄冷冷起身,心也凉透。
越凉宫,墨阳殿,傍晚。
梁易玄抱着昏迷不醒的卿落,急匆匆地冲进寝宫。
早上真不该把他一个人扔下,梁易玄把卿落放下床,盖好被子。一边自责,一边心疼。
“太医!”梁易玄大叫一声。
“是……”皇上从未如此激动,一旁的小太监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太医。
向来沉着冷静,面对他却屡屡乱了分寸。梁易玄看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心中如同乱麻。
“皇上……”朦胧中睁开双眼,卿落一惊,想从床上坐起,却软软地没有半点力气。
“落儿,躺着。”梁易玄刚拉过被子为他重新盖好,便听得小太监通报余太医已在外恭候。
“嗯。”梁易玄道,“让他进来。”
梁易玄伸手理了理卿落额前的碎发,却发现卿落的眼中,满是惊恐。
一见余太医,卿落慌乱地拉住梁易玄的手,不住摇头,眼里又是害怕,又是哀求。
“落儿,别怕。”梁易玄拍拍卿落的手,“余太医医术精湛,没事的。”
听得梁易玄夸奖,余太医微微欠身表示谢意。
“不要……”卿落固执地摇头。
“落儿,听话。”梁易玄轻声抚慰道,“病成这样,不让太医看怎么好。”
不顾卿落的抗拒,梁易玄示意余太医近前。
余太医微微一鞠躬表示敬意,便走上前。
卿落望着一步步上前的余太医,如同乌云压顶。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只在顷刻之间。
梁易玄温柔地抚了抚卿落,企图平复他的情绪。
真相近在咫尺,这也许是你最后的温柔了吧!卿落认命地由他把自己的手递给余太医。
感觉到他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余太医和善地笑了笑:“别紧张。”
这一笑,却令卿落毛骨悚然!
既然注定,不妨释然。
余太医移开手的一刹那,卿落不待他说话,自己便掀开被子跪伏在地。
只听得余太医缓缓开口:“九皇子恐怕毒发过数次了吧?”
梁易玄心头“咯噔”一抖,瞪大了眼看向跪在面前卿落。这是怎么回事?中毒?
余太医见梁易玄不解,补充道:“这是慢性□□,然而夜里都会不时毒发,九皇子自己应该知道。”
“落儿?”梁易玄怔怔地问。
落儿,你千万不要故意欺瞒我。落儿,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是被你那没人性的父皇利用。落儿……
“卿落有罪……任凭皇上处置……”卿落安静地垂着眼眸,平静地说道,“但求皇上一件事。”
卿落等了一会儿,听不到任何回答,只继续说道:“这是卿落自作主张,和晋国毫无关系。求皇上不要迁怒他人,更不要邻国不睦,反让他人坐收渔利。”
你自作主张?你瞒着所有人服下□□想死在梁国?就为将来让你父皇有理由光明正大地讨伐梁国?助你父皇统一天下?真是你父皇的好儿子!那朕算什么!
梁易玄强压下心中如同万马奔腾的情绪,冷声问道:“说完了?”
卿落点点头。
梁易玄凝聚了目光,紧紧盯着卿落。半晌,方才缓缓开口道:“带下棘室。”
卿落不知道梁易玄口中的“棘室”是什么地方,只被押着往越凉宫的西面走了好久,下了一条通往地下的漆黑通道。
华丽的宫廷内部,到处暗藏着恐怖血腥。扑闪的火光下望见周遭墙壁上的暗红污秽,卿落并不惊怪。
地下,便是梁易玄秘密收押要犯的棘室。
其实,和牢房没什么区别。只是,这牢房里满墙都是尖刺。这大概就是“棘室”的由来。
把卿落押到门口,侍卫放开卿落的手臂,粗暴地大喝一声:“脱鞋!”
看了看地上尖锐的刺,卿落心中明白,俯身去脱鞋子。
见卿落一弯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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