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一时间只觉得这夏日长昼远远不够用的,这一世里,没了兄弟间数年的离心离德,倒是让胤禩更能将心力投入务些实绩。
当然唯有皇帝御案上那一叠蜡封的密匣,是胤禩至今无法触碰的。胤禩心里对皇上那点心思明镜似的,如今不比往昔,不用想也知道里面尽是记录着廉亲王府内每日的行为坐卧。
宫中数年,胤禩多少也算摸透了四哥的心思,若说皇帝多疑,不如说此人乃是盯梢盯上了瘾。若是自己开口不让他盯着,指不定四哥心中能演绎出多少花样。反倒不如大大方方、不卑不亢的让皇帝瞧着,反正如今自己府上一没有王公登门,二没有门客幕僚,就连后院里连个女人也没有值得惦记的。如此空空如也,皇帝乐意看自己吃喝拉撒,就让他如意好了。
胤禩就这么一丝的晃神间,一个没瞧见便让皇上钻了空子。
胤禛不知何时已经起身绕过几案,坐到胤禩这边,把屋内侍女视若无物。
“四哥,这是作甚?”胤禩倏地激灵一下,却已然是失了先机,被皇上从背后一环,周身便纳入皇帝怀中。
“朕怕八弟累着,既然八弟不愿退居寝殿,那咱俩就在这歇午吧。”说完,皇上腾出一只手往那两个宫婢方向一挥,皇帝跟前伺候的奴才那是何等训练有素,赶紧放下扇子,鱼贯退了出去,瞬时把西暖阁的屋门掩得紧紧。
“四哥快放手。”胤禩见四下已是无人,心知不妙,咒骂道,“堂堂九五之尊,白昼宣淫,成何体统。”
胤禛听了却反释一笑,嘿嘿两声道,“八弟此言差矣,你与朕手足情深,年轻那会也没少抵足同眠,怎的八弟却偏偏想到了‘淫’字上头?”
胤禩挣脱不开皇帝禁锢,只能侧目继续瞪他。
“八弟原也这么思念朕呢。”皇上被胤禩这一双明眸瞪得心猿意马,本只想戏弄一番,不成想此刻竟有一股湍流涌入丹田。
皇帝近年里便只有胤禩一人可与之亲昵,如今这人却已远隔宫墙,自然是日思夜盼,孤单长夜、难免寂寥。
胤禛一时兴起,情难自禁,便狠狠地咬住胤禩那近在咫尺的唇畔,吸吮舔舐足足享用了半刻,才意犹未尽般松了开来,愤愤道,“若早料到相思如此难耐,朕宁愿把八弟圈在蓬莱洲上,与朕长相厮守,也好过如今这般的疏离。”
胤禩手抚上肿起的嘴唇,只觉唇瓣上隐隐作痛,意有不甘道,“皇上,君无戏言。”
“哼。”也不知皇上是真怒还是佯装,臂上一紧,把胤禩拉得更近。苦夏多汗,而此时此刻八弟衣袍中隐隐蒸出的体香,却几乎要让胤禛欲令智昏。
皇上以脸颊蹭上胤禩鬓角,哑声道,“不如你每月休沐,都来朕这住一晚可好。”
胤禩闻言周身一紧,皇上这沙哑沉声,和自其四肢百骸透出的热浪,胤禩再熟悉不过。于是奋力一推,终将皇帝推开半尺,正色唤了一声,“皇上,请自重。”
胤禛见状只觉满腹的热情怅然若失,就这么冷冷靠在旁边坐了片刻,才长叹一声,起身又坐回本来的位置。
胤禩也是做了一辈子的皇子王爷,虽后院空虚、子嗣单薄,但也知道身为皇帝君王的难耐。
胤禩沉吟半晌,才开口道,“四哥该去后宫看看了。”心说,皇上这一身邪火再不发泄,早晚还是要爷照单全收。
皇上被他这话激得一愣,旋即眯起眼道,“后宫那群庸脂俗粉,朕从不放在心上。”
胤禩听在耳中,却不愿直视,继续往岔路上说道,“若如此,不如着内务府小选一番,为皇上充盈后宫。”
哐当一声,皇上脱手便掷过来一个折子,正好打在胤禩肩头。
胤禩吃痛的按住肩膀举目一瞧,皇上可不是正如负气稚童一般,气鼓鼓的瞪向自己。
这场面,胤禩颇有些哭笑不得。他自然无心为皇帝酌选妃嫔,无非是想借此断了皇帝念想。但一瞧见四哥此刻流露出的委屈神情,心中却不觉泛起一丝暖意。
胤禩略显尴尬的偏了偏头,不知该如何收场。此时却听见养心殿外院,响起一阵嘈杂脚步。
苏培盛急匆匆进了正堂,见西暖阁大门紧闭,也不敢豁然闯进。只垂立于门口,轻声唤了一声,“皇上。”
胤禩如临大赦,这才偷眼看了下四哥。胤禛方才摔出奏折,眼看着老八吃痛的揉着肩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正好听见这么一声,皇帝正襟威怒道,“何事喧哗?”
苏培盛这才推开了门,侧身进来,见屋内两位爷倒是衣冠整齐,并不想他所料想那般。于是堆着笑上前回禀道,“皇上,皇后娘娘在养心殿外求见呐。”
皇上闻言一怔,虽近半年以来皇帝不入后宫,但中宫皇后也从未前来请见。因而皇上与后宫各安其职,两不相扰。但如今中宫皇后登门求见,皇上也是颇为意外。
胤禛斜目看了看胤禩,想起方才这人还绞尽心思的往皇帝后宫里塞人,便觉气不打一处来。但毕竟老八端坐于此,若是让皇后此刻进来,岂不是廉亲王的身份即要曝露。
于是皇帝轻咳一声,命道,“让皇后回景仁宫稍候,朕午后便过去瞧她。”
这话说的暧昧不清,连苏培盛都不得不端详起皇帝脸色,生怕自己会错了意。这会才后知后觉到这西暖阁内皇帝与亲王之间的气氛似有几分说不清道明的古怪。
苏培盛令了皇命,下去将皇后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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