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是在想,如果他還在的話,看到這麼多的菜,一定會很高興的吧?突然很後悔,以前的我總是只做清淡的白粥給他吃,偶爾心血來潮,才會煎個蛋炒盤菜,他卻依舊吃的很開心,還一直誇讚我的廚藝,而現在菜色變得那麼豐盛,他一定會很驚訝的吧?一定一定,會很高興的。
他還會誇我是大廚,笑得非常燦爛,然後他會上前輕輕親吻我的面頰,而我會緊緊擁抱住他,親吻他的嘴唇,與他再無間隙。
然而,我註定要失望的。而我煮的那些菜就像是供品,擺放在草蓆上,只能等待另一個世界的他蒞臨。
就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每當我去送飯時,總覺得他的靈魂與我同在,我明白我的精神狀態有問題,偶爾還會出現幻覺,但我還是跟那似有若無的存在聊著天,沉浸在這樣一個美好的夢境裡,讓我感到不那麼的難受與痛苦。
就這樣一直持續了大半年,直到有一天,我去送新的飯菜時,意外發現了前一天飯菜的重量不太對,似乎比之前的要輕了一些,打開一看,便發現飯菜的份量居然少了一些,讓我十分驚奇。
伊伊……是伊伊來了嗎?來吃我做的飯了?
我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狂喜,雖然清楚知道這是自欺欺人,卻又不敢去確認真實性,我需要一個幻想或幻覺來支撐著我,不然……親手抹殺了伊伊存在的我,一定會徹底崩潰。
我開始嘗試製作更多的菜色,將生活技能練得爐火純金,堪比五星級飯店的大廚,每天變換著菜色送過去,期待這些食物能讓伊伊滿意。
而我那個表弟,自從我送他一個遊戲頭盔解悶後,他就在遊戲一直騷擾著我,雖然不否認他上遊戲後,外型修得還不錯看,但一直被一個人這樣跟著,讓我十分不自在。
然而,不論我如何驅趕,他依舊不肯離去。我朝他發脾氣,吼過他無數次,恐嚇、威脅,他卻依舊跟著我,小心翼翼的,似乎想要接近我,又有些畏懼。
我沒什麼耐心,想狠狠揍他一頓,卻不知怎地下不了手。
什麼威脅方法都試過了,就是沒半點用處。我知道他大概是想讓我更換他賴以生存的設備,但我就是偏不給,人的慾望是無窮無盡的,那些舊東西已經足夠讓他維持生命了,而營養劑與儀器的品質都屬於中上品,基本上除了難受了點,餓不死他的。
我一次次將他趕走,但不知為何,漸漸的我竟然習慣了他的存在,他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總是不自覺地吸引我的目光。
就像現在,明明我完全不搭裡他,他依舊可以在我身邊忙碌地團團轉,又是收集這株異草,又是去摘那朵野花,偶爾看見野怪還不自量力地想要去招惹,最後又被那怪追的四處亂竄。
在他又一次惹上一頭高等劍齒虎時,我終於忍不住一劍將那劍齒虎給劈成兩半,省的他又把我轉得頭昏眼花。
我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瞪著那隻劍齒虎的屍體,有些頭疼地問道:「你到底想怎樣?」
那傢伙吞了吞快要溢出來的口水,抬頭看向了我,呆滯了一下,沉默地搖了搖頭。
「不要再搖頭了,有話就直說!」我實在很懶的猜他到底要表達什麼,這幾天他老是這樣讓我猜,猜得我只想抓狂。
「……肉。」他囁嚅地說。
「哈?」我不耐煩地朝他吼道,「大聲點!」
他嚇了一跳,趕緊朝我吼了回來,「我、我想吃肉!」
他這突如期來的大爆發把我也嚇了一大跳。
不過,吃肉?這傢伙又餓了?剛才我明明看見他啃了三個跟他拳頭一樣大的饅頭,怎麼這麼快就餓了?騙誰呢!
不過看著那隻慘死的劍齒虎和那傢伙帶著祈求的眼睛,我搖了搖頭,無奈地對他說,「虎皮給我,肉你自己留著吧。」
他用力地點頭,迅速將那劍齒虎剝皮去骨,把那血淋淋的肉扔進自己的背包後,才將虎皮給了我,動作快的彷彿有人跟他搶似的。
我接過那張虎皮,微瞇著眼睛看他,這傢伙總是在做一些無理頭的事,這舉動倒是和伊伊極其相似……
以前的伊伊也常常做出一些讓我不解的舉動,像是會四處收集獵物的骨頭,拿來跟我說好漂亮;會把昂貴的寶石丟掉,說裡頭附有惡咒,對身體不好;還會把吃剩的飯菜放在盆子裡,盆子放在鄉村的道路旁,說會有小野獸路過來吃,什麼永續發展要養小獸之類的……
他的表現就像一個中二病晚期患者,行為舉止讓人十分錯愕。
但他有時會突然握住我的手,笑的很開心,問他怎麼了他卻不回答,而他的手總是冰冰涼涼的,遇上我這種燥熱的體質,感覺很柔軟、很舒服……
很想,再緊緊握著。
我猛然回過神,心想自己居然又犯了,每次遇見一個人,不管是誰我都會將那人的行為與伊伊做比較,尋找熟悉的地方,然後試圖說服自己,去補償、彌補些什麼。
真是……我咬了咬牙,一把抓住那表弟的手腕,低聲喝道:「東西交出來!」
表弟一臉茫然地看著我,「什麼?」
「肉!」
「你、你不是說要給我了嗎?」
「我有說全部嗎?你至少要交一半給我,拿出來!」我惱羞成怒地威脅他。
「這樣不公平,而且你說話不算話!」他似乎對我的奪食行為十分不滿,臉頰氣鼓鼓的指責我:「你剛才明明說肉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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