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敬:“…嗯。”
虽然林悦见扒着门框巴巴望着他一副想跟又乖乖听话的样子让人不忍心,但,凌敬确实不能够带着他。
岳林静生活在首都浮都,却是整个浮都离市中心最远的一块区域——建德区。
虽然地理位置不佳,但毕竟在皇城脚下,发展不会太差,而且近些年来,随着以市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扩散形成的巨大包围圈里的几大区域发展日渐饱和,政府势必会大力扶植像建德这类更偏远一些的地区经济。
在这一方面,建德区比其他地方更存在一些优势,其东南边界有一条宽近20米的运河,运河沿边很发达,拥有多个国家以及首都a级景区,每年能吸引数以万计来自联邦内外的游客。
可惜岳林静的家在离运河最远的一个角上,小区旁也的确不缺水,只不过是个人工湖,二十几楼望下去,一个巴掌就能盖住。
岳林静就读的中学,在全建德区可以说是最好的学校,但要是放眼整个浮都,还差了点。
学校的同学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大多数人都很和气,既没有言语上的讥笑,也没有神态间的嘲弄,但若深究,也说不准能扒出多少深埋底下的轻视和鄙夷。
“哟,胖子来了啊。”有男生朝他喊,“几天不见,你又肥了一圈嘛。”
这个年龄,正是最躁动的年纪,标新立异,追求刺激,任性自我,喜欢以贬低别人来标榜自己,认为打架是件很酷的事情。
对于别人的缺陷或是不完美的地方,他们会深度挖掘,并且毫不留情的予以重击,以此来获得快乐,也不管这件事有多伤人心。
顾及他人,在他们的眼里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个时期叫叛逆期,叛逆期的少年会得一种病,叫中二病。
当然这只是病情严重的那部分人才有的特征,大多数人虽然偶然会抽抽风,但不至于太癫狂。
这个班级里就有那么几个该吃药的,坐在教室的最后排,成天聚在一起,不爱学习,热衷各种在他们这个年龄段还很新奇的事物,包括女人和烟酒。一个个坐没坐相,自以为霸气侧漏吊炸天,其实就像个地痞流氓幼稚鬼。为了跟黑社会接轨,他们还推举出了个老大,就是刚才说话的这位,叫乔玮。
帮众们叫哥不能喊后一个字,只能喊乔哥或大哥,口误的人终会以被暴打一顿收场,伤情的严重程度取决于认错态度。
凌敬才来几天,就被他取笑过多次,更不用说岳林静,进这个学校多久,就被欺负了多久。或许他曾经反抗过,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据说乔玮家里背景深厚,校长对他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
可惜他是凌敬,不是岳林静,对这样的嘲讽并不在意,对乔玮更是视而不见。
连续几天被这样云淡风轻的轻视,乔玮从最初的跳脚变为现在的狐疑。往常要是光骂他死胖子,这个岳林静都会一副涨红了脸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只能忍气吞声的坐回自己的座位,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淡定?
一手撑着桌子,动作利落,直接越到了桌子另一边,一把勾住凌敬,“胖子,死胖子?黑胖?黑妹?”
“黑”是写实,“妹”对比岳林静庞大的身材,则有浓浓的讽刺意味。
那只细瘦的胳膊搁在岳林静的一坨肥肉上几乎没什么重量,却让人浑身难受,凌敬压下一把拍飞他的欲-望,侧头问:“乔哥想去哪个高中?”
这个跨度很大的问题问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让乔玮摸不着头脑。
“这种问题还需要我亲自考虑吗,我老爸他们会搞定。问这干吗?”乔玮怀疑的看着他。
凌敬浅笑不语。
乔玮搭着凌敬的肩,跟他离得很近,对视间忽然发现,如果忽视岳林静这张乏善可陈…应该说惨不忍睹的脸,就会发现,他的眼睛非常漂亮,睫毛浓密长卷,眼中带水,黑白分明,瞳仁深不见底,好似有云雾飘绕,吸引力惊人,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乔玮看得晃了神,直到被凌敬的声音唤回了神智。
“乔哥,上课了。”
回神的乔玮一阵心烦意乱,再看看岳林静的那张脸,心中更是烦躁,反感愈深。
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脸色阴沉。
乔帮的几个帮众面面相觑,都弄不懂乔玮刚刚还晴天呢怎么瞬间就转暴风雨的前夕了,又不敢出声询问,各自回到座位,难得乖巧不折腾。
凌敬也不明白乔玮抽什么风,不由多看了几眼,老师掐着第二声铃进教室,凌敬转回头,认真听课。
凌敬自然不会天真的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只是也没想到乔玮会这么纠缠不休。
才下课,凌敬人都没动一下,就感觉桌前晃过来一个人,接着桌子被踹了一下,桌板跟着颤动起来,头顶响起乔玮口气不太好的声音,“喂。”
凌敬抬头。
“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问我在哪个学校你就不去那个是吧。”乔玮看着岳林静那张平静的丑脸更是烦的厉害,“我告诉你,你就别做梦了,你以为我去的那种贵族私立学校是你这种穷逼能够进得去的吗?”
这话说的实在刻薄,其实乔玮大多数时候都只是拐弯抹角的挖苦,很少像这样简单粗暴的讥讽,如果是冲动的小鬼,说不定就一拳揍上去了,可惜凌敬是成熟男人,成年人解决问题不靠拳脚。
“嚷嚷什么啊,吵死了!”教室中后排靠窗的一个女生从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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