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对方却按住他的手,不给他继续喝:“你醉了。”
醉了,谁?是在说他吗,不,他还没有醉,否则堵在胸口的郁气从何而来?心中的怅惘为何丝毫不减?为何没有感觉好受一点?
他不想承认,正闹着脾气想从展逸手里抢杯子,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许再喝了。”
“放手!”孟临卿醉得厉害,根本没有听明白,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拂他的意,让他格外觉得恼怒烦燥。
他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一时难以记起是谁,可不知为何,心里竟浮起一阵难言的苦涩。他右手使出力气抵在他的胸膛,理智有些无法控制,不知是想推开他还是想抓住不放。
“临卿?”展逸微有些错愕,出声唤他。
孟临卿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抬起头深深地看着他。
“别考验我的耐心,非得……非得逼我杀了你?”
展逸哭笑不得,忍不住捧住他的脸,修长的指尖划过他微微皱起的眉:“这话该我来说才对。这一生,我将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你身上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我掏心挖肺的对你,你却对我无情无义,一不高兴就要大打出手,如果我真的受了伤,你就不心疼么?”
孟临卿靠了过来,有那么一瞬间,展逸以为他是清醒的,那如寒潭般深不见底的黑眸中似有细碎的光在流转,竟像是要落下泪来:“我……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皇子,我所寻找的过去,已早一片举目皆非……我一无所有,你、你又何必执着于我……”
孟临卿语无伦次,颠三倒四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展逸由开始微愕到现在的了然,他将孟临卿揽在怀里,手温柔的抚过他的长发,没有打断他,仔细的听着,微皱着眉头似是隐忍着什么,最终只是叹息一般地说:“哥,你真的醉了。”
“没有……我没醉……”孟临卿挥开他的手,脸上显出几分不悦。
“原来你真的了解我的心意,我的执着。今日你若非醉得人事不省,又如何肯将这番说出口。既然你说你一无所有,那我就更加不会离开你,从今以后,由我陪伴在你身边,成为你的所有。”
“不!不可能!”孟临卿痛苦的闭上眼,感觉头又沉又重,心绪大乱,脑中一片迷蒙,根本无法思考,只有记忆深处潜藏的一丝怨恨不断冲荡着他的心神,他突然冷下脸,神色阴沉地道:“我不需要!我只要报仇,我的生死意义就是将所有该死之人慢慢宰割!让他们也尝尝……求救无门,生不如死的滋味!”
最后几个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仿佛渗了血,带着一股危险的令人心惊胆寒的森然。
展逸莫名感到一丝不安,却见孟临卿急促喘息着,眼底洇出血色的戾气,鲜红的颜色刺得他下意识将视线避了开去,凑近扶住他道:“你口中的该死之人指的是谁?来,慢慢想,把他们的名字告诉我。”声音轻柔,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孟临卿怔愣片刻,费力回想,但似乎这个问题难住了他,越是思考,越是头疼的厉害。
他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模糊而又熟悉的脸。
只见那人明亮的眼中带着迟疑和担心,一眨也不眨的望着他,如水般温柔。
孟临卿的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焦躁。
“别问!别问了!通通滚开!”他醉得神志不清,却强撑着不肯倒下。
低喝了几次都不见那人离开,孟临卿便把双手撑在桌沿慢慢站起来,转身深一步浅一步的走掉。
“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不许走。”展逸追上去扯住他的袖口,将上头以黑线织就的细腻云纹攥成扭曲的图案。
孟临卿身体摇摇晃晃,脑中乱成一团,被他一纠缠,一恼,极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不料用力过猛,险些让自己摔了下去。
眼看就要仰面倒下,一双手及时伸过来将他扶住。
展逸的声音自上方传来,低沉的,略带几分无奈:“站都站不稳了,还要跟我发脾气。”
“你!你!”孟临卿挣了挣,反而被他抱得更紧。本欲凭着一股毅力与展逸僵持,奈何不是对手,最后力竭,实在挣不动了,头一歪,竟枕在他的肩上。
温香软玉在怀,展逸自然不会客气,将他打横抱起,放至床上。
酒气上涌,孟临卿难受的低低申吟,额头出了细细的汗。他将一只手抵在额前,分外好看的手指自然弯曲,投下的阴影挡住了高挺的鼻梁,再往下,便是线条秀丽的双唇,细白的牙齿轻咬在上面,更衬得颜色红润。
展逸静立床边,大概是香甜的酒气把他也熏醉了,心底竟泛起一丝不可思议的疼惜。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拨去他颊边滑落的几根发丝。俯身,将轻如鸿毛的吻印上他的。
轻描淡写的轻轻一触,却让他尝到了世间最美最甘甜的酒。
孟临卿口干舌躁,突然有温软水润的唇送了过来,便不肯轻易让其离开。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是那人正要起身离开的身影,便什么也来不及细想,飞快的抓住他的手,在对方错愕的目光中,将他一把扯入怀中。
展逸整个人覆盖在他身上,惊喜而犹豫地近距离看着他迷蒙双眼和微张的红唇,呼吸紊乱,脸上的神情变了几变,最后却邪肆的笑了起来:“哥哥,你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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