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奇怪,这客人衣着如此窘迫,却能坐大马车?
还没等他招呼客人,客人就径直进了屋,石头连忙在他身后追了上来。
“客官,客官,咱坐外头吧,屋内有孩子哭闹,怕是影响胃口。”
“大妞呢?”
石头愣住了,怎么会是二妞的声音?
坐在床上的大妞立刻掀起了布帘,惊声道:“是二妞?”
“嗯。”
叶婉珍径直走到床前,一把摘掉了帽子,露出憔悴的面容。
她穿着叶大山的旧衣服,化成乞儿的样子连夜从霸州府跑了过来,从那不争气的爹娘嘴里她终于打听到,明天就是那恶掌柜上门“娶亲”日子。如果她不跑,就真的掉入火坑了。
石头跑到大妞身边,眼神警惕的盯着叶婉珍,生怕她又想要出什么妖蛾子。这个小姨子,心眼狠,话语毒,即使她不动手,光是说个气话就能让大妞伤心好几天!
叶婉珍怔怔的坐在床边,看着大妞怀里的孩子,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是个儿子?”
“嗯哪。”
二妞看起来脸色不善。大妞心里有些发怵,不由得抱着孩子往床里挪了挪。
叶婉珍心里不是滋味,自己争来争去一无所有,而这个大妞却慢慢的什么都有了,夫家疼,孩子可爱,又有了一家自己的店。
看叶婉珍沉默,大妞开了口:“二妞,咱爹娘和爷爷他们呢?你咋这会儿跑来啦,官府贴了告示要拿你。”
“我知道。”
“那你还……”
“你别管。”
叶婉珍低头坐在床边。
她在霸州府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教针线活,那家的老夫人对她说过,有个关系不错的贵夫人看上了她的针线活,想让她去那家人教习,而且出的工价银子不少,叶婉珍连忙打听,结果对方说那位夫人住青阳。
她一听立刻拒绝了。
后来那位老夫人又无意中提了一次,说是相中她针线活的是青阳镇巡检史大人的正妻乔氏,若是她想去做工,价格比这里高一倍。
叶婉珍立刻明白,这是个圈套。
叶婉珍苦笑,也许她的一举一动对方都了如指掌,而自己还觉得隐藏的神不知鬼不觉。太傻了,真是太傻了,在有些人面前,永远不能心存侥幸。
叶婉珍的心很累,她不想再针对什么人做什么事,但是叶剪秋是个例外。
因为,他和鸣岐先生在一起。
叶剪秋是她唯一能靠近鸣岐先生的机会,也是她甘愿飞蛾扑火的理由。
叶婉珍痛苦的闭上眼睛,无论自己将来如何下地狱,她都要试一试。叶剪秋,你尽管来恨我吧!
——这是叶婉珍第一次准备做坏事前,心里有了内疚。
想到这里,叶婉珍毫不犹豫地站起身道:“我要走了,你们去霸州接爹和娘吧,若是迟了,怕是连霸州的大牢他们也要坐上一坐了,罪名就是诈婚。”
看着叶婉珍要走,大妞慌忙抱着孩子要下床:“二妞,你要去哪?小心被抓!”
叶婉珍没有回头,她只说了一个霸州的地址后,就消失在了浓雾中。
马车渐渐远去,只留下石头和抱着孩子的大妞看着马灯在雾中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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