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山气的没有办法,守在农场门口半天也没有等到儿子,心念一转,咋不去署衙试试?那可是农场的大本营啊,朝歌也得归那巡检史司徒瑾管!司徒瑾是谁呀,那可是他的儿婿呀!
想到这里,叶大山二话不说直奔署衙,那个老王头,等着瞧好吧!
叶大山终于来到了巡检司的大门前。
他也是第一次来到署衙,看到守门的两个一身铠甲手持兵戟的军士忐忑得不敢上前,他将马车拉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下,躲在马车上犹豫了很久,最后狠狠掐了一把大腿才下了马车。
他磨磨磳磳的来到一位军士前,先是行个礼,然后恭敬地道:“这位小哥,俺老汉是西兔儿村的叶大山,就是那个叶剪秋的爹,你看……能不能让俺进去,俺想找那司、司……”
守门的军士笑了,他早就注意到这个老汉在门口满腹心事的徘徊,没想到竟然是嫂子的爹。军士暗想,大哥巡山也快回来了,让他进去等一会儿也好。
“进去吧,我来替你通报。”
“嗯哪!”
叶大山没想到这么顺利,而且这当兵的小哥说话又这么和气!要是知道这么容易,早就下马车了!
一位军士替他牵马拉车,另一位军士进厅禀报。
司徒瑾不在,只有晋伯一人值守。
晋伯坐在案前静静的打量叶大山,而叶大山手足无措的对晋伯干笑。
叶大山边陪笑脸边悄悄乱瞟,心里不时的赞叹。
瞧瞧人家这巡检司的气派!光这是间挑梁的大房子足足有八根红木柱哩!而且那桌案和书架都是檀木的哩!那花纹雕的可真是精巧!角落那个紫檀木的书橱又高又大,里头也没有放多少东西,放这里真是可惜喽,不如拉自己家里,还能放些东西……
他又看看对面坐的那个穿紫色战袍的大人,同样是仪表堂堂!真后悔叶大妞嫁的早,再晚一些出门子,说不定就还能嫁个巡检司的军爷哪!
晋伯不动声色的看着左顾右盼的叶大山道:“这农场的事本不归我管,所有的预算都提前支给了朝歌。”
叶大山紧张地道:“大人……”
晋伯一挥手道:“别忙,让我把话说完。虽然朝歌管理农场,但是我可以先替你结帐,我回头和朝歌把帐走平就是。”
叶大山松了口气。
晋伯又道:“这网子多少钱一张?”
“俺听儿子说是二十五个钱一张,军爷看着给就是……”
说完后叶大山低头不安地看着青石地面。
晋伯不语,打开钱柜,将钱拿出来慢慢数。
叶大山紧张地解释:“俺们家织了好些大网子,大小那孩子说农场要用,可是这孩子并没有告诉俺农场在哪儿,俺这一大早就出来送货,也找不到那孩子的身影,俺一家子人,连出门的闺女和女婿都用上了,一共才织了三十张大网……”
晋伯将装好的钱袋子递给他道:“这是六百个铜板,你收好。”
叶大山含笑接过钱袋子揣到怀里,高兴地点头哈腰:“多谢军爷,多谢军爷。”
晋伯皱眉道:“不必多礼,叫我晋伯就是。”
“嗨,哪多没规矩呀。”
“无妨。”
叶大山兴奋地抱着钱走了,晋伯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
看到叶大山出来,有位军士吆喝了一声,一大群军士纷纷跑了出来,七手八脚的帮叶大山往下卸网子。有人知道他是叶剪秋的爹后,还热情的唠家常。
“大伯,您老身子骨不错。”
叶大山双手负后,笑着道:“嗯哪……当然当然。”
“大伯,没事常来看看,不用见外。”
“当然当然。”
看着一群朝气蓬勃的年轻军士围着他团团转,叶大山心里满足的不得了。
等网子卸完后,叶大山仍不想走,他拉过一个军士问道:“小军哥,那农场盖房子的外包活晋伯大人管么?”
“大伯,农场的事都归朝歌管。”
“那晋伯官大还是朝歌官大?”
那位军士笑道:“我们大哥官大。”
叶大山得意地有些忘形,他不屑地道:“他官大又如何,俺可是他爹哩……”
那军士一脸茫然。
此时,只听到空中一阵厉风传来,伴随着一声怒吼:“滚!”
司徒瑾刚刚巡山回来,正巧听到叶大山最后那句话。
晋伯立刻冲出来随手扔出一块砚台,将司徒瑾抛出的马鞭从半空中打掉。
“钧之,冷静!”
司徒瑾面如寒霜,欲取身后的长弓,那落日箭一出,神鬼也拦不住了。
晋伯立刻拉住司徒瑾的手,劝慰道:“钧之,切莫动手!他是叶剪秋的父亲!”
叶大山还没反应过来,随着人群也回头,只见一位身材高壮,威风凛凛的男子对他怒目而视后,吓得腿肚子不由得一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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