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你且消停片刻,让我将阁内事务处理完再说可好?”玉箫无奈的看着女子,静静地等着女子放开他。不出所料,女子闻言果真乖乖的不再闹腾。玉箫摇头叹息一声,朝着书房走去。
碧湖之上,凤求凰的所属佳人也已到场,正是那日玉箫公子所说的苏家小姐,苏青灵。女子一袭白衣,面容清冷,好比广寒仙子。只是那眉目之中难以掩藏的深情似是在诉说着女儿心思。见女子在苏家游船上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远方,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人。至于在寻找何人,我想必是那流景庄主无疑。只是不知那流景庄主因何迟迟未到?
碧湖周围的人非但没有因流景的迟迟未到而渐渐散去,反而是越聚越多。人声鼎沸,议论声也是不绝于耳。
待玉箫公子处理完事务之后,只见到先前还兴致勃勃地女子如霜打了的茄子似的蔫着,不由莞尔一笑,“兰儿,可还去吗?”
“子玉哥哥,你忙完啦!”
“嗯。”
“那我们走吧!”女子拉过男子的衣袖朝外走去。
二人出了雪渊阁,闲步走向碧湖,还未走近便已远远的听到参差不齐的议论声阵阵传来。玉箫见此不由后悔,自己怎得一时心软随了兰儿呢。众人知晓,玉箫公子除了嗜好箫曲,还有一个谈不上怪癖的毛病,喜静。
玉箫公子不喜欢将自己置身于喧闹之中,众人只当他是谦谦君子,独然卓立。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怕也只有玉箫公子自己知晓了。
仍旧是那袭不变的青衣,微风和暖,轻拂过那一截青衣,带起一阵竹香。
玉箫领着兰儿走向碧湖之上的凉亭之中坐下,众人见如此绰约不凡的男子到来,议论声渐渐散去,不知有哪位眼尖的人认出了玉箫公子,“玉箫公子!”
众人闻言才知晓来人原是因一曲箫声晓喻天下的玉箫公子。温玉向来行事低调,所以知晓他是雪渊阁主的江湖中人屈指可数,因此此处无人认出,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既有人道出玉箫公子来此,又哪有不讨一曲萧声来听的道理?更何况素闻玉箫公子待人温和,想来定是不会拒绝的。
“听闻玉箫公子以箫吹奏一曲便可使人如痴如醉,忘忧解愁,不知今日我等可有耳福听得公子弹奏一曲?”一执剑少年对着玉箫抱拳道。
“不巧,今日在下出门匆忙,忘记带上玉箫。”玉箫闻言淡淡说道,本想着打发过去,可谁料,苏家游船缓缓地朝凉亭驶来,船头苏家小姐对着玉箫盈盈施了一礼,“小女子苏青灵见过玉箫公子,久闻玉箫公子箫声奇绝,今日缘见,还望公子吹奏一曲,以了青灵小愿。”说着命身后随从下船,姿态恭谨的朝着玉箫奉上一管竹箫。
玉箫见此心知多言无益,且不说此处豪杰之多,只看眼前这竹箫也可知这箫今日是非奏不可了,“苏小姐多礼了。”
“既然如此,那温某便献丑了。”说罢,伸手接过那一管竹箫。
随手拈来一段曲子吹奏起来,可谁知,箫声初起,远处便有琴音轻和。玉箫心下讶然,指尖旋律却应起了远处的琴律。琴声由远及近,待众人听闻时,抚琴之人也已到碧湖之上。琴箫和鸣,一阕终了。
待众人回过神来,看到抚琴之人,惊呼道,“流景庄主!”
苏青灵闻言望去,眉目多情,轻声对着抚琴之人道,“流景庄主。”
抚琴之人收罢琴器,看向玉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底玩味,“阁下执此箫奏此曲,难道不觉有些相形见绌了吗?”不待玉箫言语,复又自言自语道,“若是以玉箫与冰琴合奏此曲,才算相得益彰。”
玉箫听闻此言讶然看向男子,心里想着他竟然知道玉箫,莫不是他已知晓了二者之间的关联?这边流景随后又看向一旁被冷落须臾面色不佳的苏青灵,低敛眉目,遮住眼底的笑意,“姑娘,流景失约而来,不知方才的一曲姑娘可还喜欢?”
“庄主客气了,方才一曲青灵有幸闻之,甚喜此曲,不知此曲曲名为何?”苏青灵闻言连忙答道,竟也忘了方才被无视的事。
一旁流景在苏青灵说话间已然走到凉亭之中,看着亭内因自己那句冰琴玉箫而猜想的玉箫,不由轻笑出声,“流景不会弹奏凤求凰,遂拿此曲来博姑娘欢心,不料姑娘当真喜欢。”
随后又愉悦的笑出声来,薄唇开合间吐出一语,“莫遇。”
☆、纵君不往
流景玩笑般的道出曲名,却不知众人闻之心下百感。一众前来为观冰琴之姿的江湖人士闻言并未有何多想,倒是那些听闻三日之前苏青灵索曲凤求凰一事的人,此时不由看向苏家小姐了。毕竟流景庄主所弹之曲并非凤求凰而是名为莫遇的曲子,可见流景庄主之意。一时之间,诸人看向苏青灵的神色各异。
果真苏青灵听闻流景所言之后,心思流转间,也以为流景是借曲名来告诫自己已经越矩,所以借此来宣布游戏结束,一时脸色煞白。不由想起方才玉箫公子与之合奏,便转首望向玉箫。
玉箫也已不再思虑关于冰琴玉箫之事,欲起身带着兰儿离去,不料起身抬头间看到苏青灵在看向自己,眼底似是在求证流景所言真实与否,无声的叹了口气,又是一场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目视苏青灵,微微点头。随后不再去看落花心伤的一幕,不由轻轻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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