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说。”
“呵呵,看来你不想听。”卢苏旋苦笑。
“你说吧,我听着。”董子格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卢苏旋轻笑,咽下嘴里的水果,把一直贴着脸的冰袋换一面,也靠着沙发,说起他的故事。
卢苏旋大二下半学期刚开学,也就是今年年初,便开始做翻译工作,基本上都是通过网络、同学、朋友接的一些零活。
暑假在网上看到一个外贸公司招日语翻译的兼职,他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应聘,被录取了。
接待他的是焦斌,一个36岁,(后来)自称单身的男人。
一开始他们还只是纯粹的工作关系,慢慢地焦斌对他关心起来,主动接近他了解他。
在知道他是孤儿之后,更是加倍地关怀,即使暑假结束兼职结束了,还时不时地跑来找他。
卢苏旋最经受不住的就是别人对他好了,更何况是如磅礴大雨般躲都躲不及的攻势。
于是,他沦陷了。
但是很快,一个自称焦斌妻子的女人出现了。
她拦下他们的车的那天正好是十月一日。
他和焦斌吃完晚饭刚上车准备离开。
女人在外面疯狂地谩骂他,还砸车门,卢苏旋坐在车里,一脸懵逼。
他呆呆地望向身边的男人,那个男人惊慌无措的表情,他现在仍然清楚地记得。
他接受不了事实,愤恨地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虽然走得潇洒,可平静下来,又觉得不是滋味。
他跟焦斌的同事求证过,那个女人确实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呵呵,他最讨厌欺骗了,可是他忘不掉那个男人对他的好。
他煎熬了两天,以为那个男人会来找他,跟他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可他等到的是男人的苦苦哀求,他说他不能跟妻子离婚,他说他也不想失去他。
他第一次发现这个男人如此懦弱,他失望,甚至绝望。
于是他一个人跑到酒吧买醉。
当他第二天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醒来,面对一个陌生人愤怒的指责,他觉得糟透了。
但是冷静下来,他觉得也并不是很糟,他没有被人怎样,他也没有父母需要交代,这个陌生人的愤怒里其实隐藏着关心。
一段感情,不是靠一顿酒就能解决,也不是说放下就放得下的。
每当他想起那个男人的好,他还是会心痛,会不舍。
但他不得不逼自己放下,他决定把男人送给他的所有东西都还给他,也决定不管花多长时间他要放下这段感情。
他从公司同事那里打听到男人的住址,提着那堆东西去了,偏偏在那附近遇上了手拉手出来买菜的两人。
他把东西丢给男人,还没开口,那女人便开始谩骂他,甚至还打了他。
男人一直站在旁边,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他想,他是真的可以死心了。
卢苏旋说完,看向旁边一直沉默的董子格,苦涩一笑。
“很傻很天真,是不是?”
董子格没有回答他,径自问道:“你也是孤儿?”
“也?”卢苏旋疑惑地看着他。
然而,董子格没有说话。
“啊,我在孤儿院长大的,据说我父亲姓卢,母亲姓苏。”卢苏旋一脸坦然。
“这样啊。”
“嗯。”卢苏旋拿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我也是孤儿。”董子格淡淡地开口。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主动跟一个陌生人提起这件事,也许是因为对方跟自己一样吧。
以前他总是不愿意提起,他讨厌别人同情的目光,因为除了当场表示一下口头上的慰问,他们什么也不会做什么也做不了,而这所谓安慰对于他,不痛不痒。
随着年龄增长,问起的人越来越少,他更是很少提起。
面对卢苏旋惊讶的表情,董子格继续说,“我比你好很多,父母在我小学的时候意外丧生,我一直跟奶奶生活,直到初三毕业,奶奶病逝,我变成了真正的孤儿。”
“那你。。。其实比我更惨。一开始就不知道比半路失去要幸福许多。”
董子格淡淡一笑。“都过去了,那时候我还小,并不太懂。”
“哈哈,原来我们都这么悲惨!真是缘分!”卢苏旋故作轻松地笑了起来。
董子格也跟着笑。
“啊,几点了?”
“22:07,怎么了?”董子格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告诉他。
“我门禁!”卢苏旋大叫起来。
“不是22:45吗?”董子格说出这个时间的时候,忽然想到,“啊,假期提前一个小时。。。”
“对啊,我忘记了!”卢苏旋跳起来,“不行,我得走了!”
他急急忙忙地换上鞋,“有空再聊,谢谢你啊,大叔!”
大、大叔?!
董子格刚想说“我有那么老吗?!”就见卢苏旋已带着一脸得逞了的笑容风风火火地跑出门。
董子格无奈地摇摇头,关上门。
现在的年轻人这么着急的吗?
董子格怔怔地看着桌子上那盘已经吃掉一半的果盘,果盘边两堆果核果皮,和卢苏旋坐过的那张沙发上微微凹下的垫子。
他明显觉得,自己对卢苏旋没有那么排斥了。
一场谈话,轻易地拉近了两个陌生人的距离,真是不可思议。
他收拾掉那两堆垃圾,进浴室舒服地洗了个澡。
当他出来的时候,听到两声微弱的敲门声。
他没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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