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林一言是谁?长的好像你。”李夕然问我。
“废话,这是我妈。”
李夕然一脸惊讶,“你还有妈呢?!”
我无奈的看着他,他回过神来,扑通跪下,“阿姨对不起呀,当我没说,当我没说。”
“没事儿。quot;我安慰他,quot;我妈向来对我的事情不关心。”我从包里掏酒和杯子,顺手把李夕然拉起来,“妈,好久不见…这是我朋友,李夕然。quot;我低低笑了一下,quot;对,不是楚泽,您高兴了吗?对了,我今天来就是跟您说一句,我也快死了。”
我放了一杯酒在我妈墓前,又给李夕然也倒了一杯,然后想了想又把那杯酒抢了过来,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一口喝掉了。
李夕然下意识要跟我急,我示意他安静,对他说,quot;我当年不听我妈劝,执意要与楚泽在一起,抛弃了我妈…我拿着行李走的时候,她看着我说,鹿原,如果你敢走出这个门,从今而后,我们母子恩断义绝,至死也不相来往,你要记住了。quot;
以往,我偶尔回忆起这些片段,总是断断续续的想不起来,记忆朦朦胧胧。可自从确诊以来,这些仿佛笼罩在我记忆中的迷雾都渐渐消散,让我得以在回忆起曾经的时候,一字一顿都如慢放一般清晰。
quot;她最后对我说,你以为你可以跟楚泽在一起,就拥有了幸福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楚泽抛弃你,你其实什么都得不到,当这一天来临之时,你除了失去一切,剩下的只是绝望,你孤身一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看着那个人依旧过着比你所想的生活要更美好的生活,因为你只有靠他才能得到幸福,你连自己的基本幸福感都无法支付,而他,不需要你,也足够幸福了。我当时站在门口,回过头看她,对她说,楚泽不会丢下我的。她没有说话,轻蔑的朝我一笑…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再然后,只有这满山的墓碑,我挨个找,一个一个名字,从早到晚,然后找到她。quot;
我能做的,也只是找到她而已。
连一句对不起都来不及说。
回去的路上我就开始不舒服,一下车,恶心感铺天盖地的来。我冲上楼,刚开门便去厕所吐了。就着味道,我能感觉到先是早上的那几只包子,然后是水,最后剩下胃酸。就如一只大手死死把你的胃握在掌心,随心所欲的收缩五指再张开,无限循环。冲的时候依稀还能看得到一些类似血丝的物质。
出厕所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已经虚脱。
李夕然红着眼哄我吃药,问我还有没有什么想做的,我只朝他摇头。
缓了缓,打开手机,微信里主任发了十几条消息询问我是否被楚氏公司强迫献身,10086又开始催我充话费,还有几个楚姗的未接电话,通通无视之后,邮箱里静静躺着一封以高中名义的群发邮件,时间是后天下午,地点在楚氏公司附近四星级的餐厅,而发起人居然是楚泽。
我点开邮件之后看那既官方又客气的口吻,就明白必然不是他亲自所写。
楚泽那个人,除了与他有关的人事,对其余的一律毫无兴趣。在往日朋友圈内被评价为人冷漠又自私,可对于我来说,这些统统都不一样。
我记忆中,永远有那么一个人,撇开我对世间所有的恐惧与怨恨,向我伸出手,把我护在他怀里,冲我微笑。
而那时,我也总是仰着头,去拼命回抱他,与他苦难都相依,去不顾一切的亲吻他,任由他牵着走下去,面对一切我想看到的和我不愿看到的。我深爱着楚泽,我没有亲口说过,但我对这件事万分确定,我爱他,胜过我能得到的和失去的一切,包括生命。
☆、原来是你
虽然是做好了万分的准备,但上天依照惯例的从不如我所愿——我没能去成聚会。
收到邮件的第二天,我就开始发烧,就算坐着都天旋地转,别提出门了。
李夕然着急,把医院的医生拉到我家来,然后因为这件事被他爸在电话里骂了半宿。
我觉得挺对不起他。模模糊糊地挣扎着跟他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你要体谅我呀,我不想死在医院。
李夕然就坐在我旁边儿哭,一点都不像样,也不怕被我笑话。直到他哭到一半愤愤的抹泪出门,我才松了一口气,干脆让自己昏过去了。
脑子混混沌沌,时间倒转回那一年。
楚泽在路灯下捡到了手足无措的我。
我怔愣在原地,他抬手取下了头盔,“过来呀,你在干嘛。”
我一脸怪异的走过去,忽然眼前一黑,他把尚有余温的头盔扣在了我头上。
“上车。”
深夜在外面闲晃的果真都不是什么好鸟。
我从来不知道飙车还有什么技术之分,只知道我要死要死的尖叫,楚泽还在前面哈哈哈的笑。
“楚泽!你疯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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