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他可以背弃一切,离经叛道,堕入魔道,可是他变得强大了,她却永远不在他身边了。
他好想对她说一声:“诗织,我现在很强大,此生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可是再也没有人可以回应他,他本就已经是坠落深渊的一颗石子,染尽了脏污的颜色,变成了不堪入目的样子,自己坠入深渊,为何自己还要想着带他人一起呢?
他不自觉心里一紧,慢慢收缩疼痛起来。
他慢慢握紧了手,想要以此来转移心里的痛,拳头慢慢渗出血来,浸湿了他的手指间,一点一滴,落在地面上。
酸涩难抑,是什么打湿了他的眼眶,温热的,他一只手敞开于眼前,接住了一滴泪。
他淡笑:“诗织,我的泪终是为你而流的。”
他继续道:“可是……你不在了。”
“总有一天,我要杀了玄尘子,让他为你陪葬!但是我又不想他比我早去陪你,应该要让他一辈子生活在空虚的寂寥中,生不如死。”阎杀殿喃喃道。
……
……
玄尘子坐在屋前的门廊上掐指算卦,他眉头紧收,忽感不妙,他抬头看着雷云交缠的天空,道:“天象异变,为大凶,难道终究是逃不开吗?”
二十几年前,他有错,十几年前,他还是错,一错再错。
那日,他不该让舒亦云上岐山围剿,假如他去了,那流光是否就不会死了,他答应过流光的爹要好生养育他,可是自己却没有做到。
他想起自己答应过很多人做的事,能做到的却只是寥寥几件,因为自己身上背负的太多,总是要顾及太多人的感受,不能自私任性,活得太过畏畏缩缩。
他很羡慕阎杀殿,虽然他堕入魔道,但是他答应别人的事,都可以毫无牵绊的去完成。
“是否该入魔的人是我?”我自言自语道。
这一句话被天空的雷声遮掩,听不到声响。
活得太久了,他感觉疲惫,孤独,寂寥。
是否自己该早一点结束自己的命,早一点去陪诗织,他的疲惫从心里蔓延开来,浸没全身。
“够了!已经够了!我放下一切,让我走吧!这世道正义与我何干?为何正道和魔道不能共存?黑夜白昼向来共存,为何正魔不可?没有黑夜的衬托,哪来白昼的纯白?”玄尘子低沉呐喊道。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下起来,不一会儿,密密麻麻,变成一条条细密的丝线,垂挂下来。
舒亦云撑着一把淡蓝色的油纸伞,清淡如水的颜色,上面还点缀着几朵绽放的白色昙花,他长袖垂下,他慢慢踱步到玄尘子身旁,坐在他身旁的茶几旁,正襟危坐。
玄尘子还是清冷的面容,他眼眶有些许的微红,他抬起手帮舒亦云斟了一杯茶,声音淡淡道,带着威严,道:“徒儿,何事来此处?”
舒亦云端起茶,饮了一口,对玄尘子他向来尊敬,他从小便懂礼仪尊卑,长幼有序,道:“师父,徒儿有事想不通,想与你请教。”
“何事?说吧。”玄尘子道。
“人活着是为了什么?”舒亦云问道。
“我曾经也问过我师父同样的问题。”玄尘子继续道:“然后师父对我说,活着就是要肩负起身上的使命,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让我背负着一世的重担,肩任着以身正道的责任。”
舒亦云看着玄尘子微蹙的眉,道:“担子那么重,你不累吗?”
玄尘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很重,很累,我也问过自己,为了这一切,值得吗?我很想放弃一切,离开江湖,可是后来,我发现做了那么多的事,背负着那么多,即使有些事情尽不如人意,却也成为我人生道路上一块块奠基石,慢慢成就了我,没有那些我也不是今日的我,但是相对于那些,也付出了对等的代价,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处在一个天平之上,得到一些,总要失去一些。”
“那师父,你觉得你失去的与得到的,能成正比吗?这一切付出都值得吗?”舒亦云继续问。
“对等,却不值得……”玄尘子叹了口气道。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值得不值得,一切都要问自己的心,你自己觉得值便值,不值便不值,要知道值不值得,那就要感受自己的心做一件事时勉不勉强,若你觉得扭曲着自己的心去做一件事,即使那件事做到了,也不会给你带来十足的快乐,到最后只会幻灭。”玄尘子继续道。
舒亦云慢慢听着,他找到了心里的答案,站起身向玄尘子微躬作揖,道:“徒儿懂了,谢谢师父。”
玄尘子微笑:“无妨……”
舒亦云撑起油纸伞,慢慢走入细雨中,湿滑的路面沾湿了他的衣衫,带着些许的脏污。
听了玄尘子的话,他的心境顿时变得豁然开朗不少。
☆、天昏地暗
风停了,雨走了,温暖的太阳再次露出了脸,蒙着彩虹色的轻纱,绽放着耀眼的光芒。
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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