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一张死人脸,膈应。”青筝又提起了狼毫,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裴依雪还是面无表情,语气冰冷冲向赤笛:“腰别扭了,快点!”
赤笛正妖娆着迈着步步莲花,猛听到熟悉的口气差点闪着了腰:“死阮霜,换张皮怎么没把你这毒舌给换了!”
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捣腾了半天,揭下了一层薄到透光的面皮,下面是一张同样面无表情的脸。
“小姐派你去冒充裴依雪是明智的,你俩都是冰块脸。”
“是你骚得面皮都遮不住。”
“死蹄子,找打。”
赤笛面皮一摔,阮霜头一侧,左手截住面皮,右腿竖劈压住赤笛迎面抵来的沧澜手。赤笛仍不死心,抬腿踢开压制的右腿,细腰向后一拧,躲开阮霜追上来的一踢,手呈爪直取对方心口。
谁知对方眼波都未曾动一下,直接一掌相对,往回一拖,干劲利落地把芊芊玉指锁在赤笛背上。
两人一坐一站,往返了好几招。
“停!”青筝抚平跳动的额角。
“功夫还差!”阮霜松开了赤笛,补刀一句。
赤笛扶正云鬓:“姐姐的功夫只对付男人。”
眼看新一轮嘴仗又要打起,青筝赶紧扯开话题:“阮霜,纵横镖局情况怎样?”
“我每日有给威凌宇喂点解药,接下来无机老人可以应对,想必威少局主不日内就会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当日并未全力对付鬼新娘,甚至还以谨防有诈的借口阻止众人对付鬼新娘,估计也抱着病重的计划。倒是同我们不谋而合了。”
“小姐是说他觉察到我们了?”
“应该没有,他得了这个烫手山芋,必然急着抛出去。要不然不会让四等侍卫作饵。恐怕就是毒解了,还会躺几天。裴依雪的尸首怎么处理?”
“放城郊,引人去报官了。”
“她的死呢?”
“暂时未查明凶手,但同孟月欣脱不了干系。”
赤笛听到这不由幸灾乐祸插嘴:“这母老虎本想先下手为强,怎想到我们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李代桃僵。”
阮霜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当日寻的死尸趁乱扔进火海,被烧的面目全非,目前纵横镖局也没细查,姑且信了。”
“碧箫这次幸苦了,装疯卖傻在泥坑里滚。”
“哈哈小姐,您是不知道,碧箫回来后连泡了三天的澡,熏香都用了三罐呢”
“跟她说,这月月底醉香楼收账回来,留一层给她。”
想起碧箫那老财迷的眯眯眼,阮霜都不由嘴角勾起了笑意。
赤笛盘算完待会儿怎样去碧箫那抠点好东西过来时,犹豫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小姐,你也是心太软。何必让碧箫给威家小子下陀花散避嫌呢?我们手脚越多越容易露马脚呢。”
青筝静默了会儿才出声,和着茶杯里腾腾升起的雾气,朦朦胧胧:“这片风雨毕竟是我挑起来的,没必要让他背负。”
“你们这些死丫头,都什么时辰了!”门外风风火火疾步进来个小山羊胡,两鬓染霜的老头,脚步毫无虚浮,两眼精锐地朝瘫在贵妃榻上地赤笛,端坐着思索的阮霜瞪去,“你们不休息,小姐也要休息了,赶紧给我麻利地滚回去!”
阮霜立即起身,向青筝欠了欠身,大步迈出门去。
赤笛倒是不怕老头,悠悠然下榻:“哎呦杨叔,别上火嘛,对身体不好呢~”
杨叔作势要抄鸡毛掸子,逼得赤笛小碎步出了门槛。
杨叔回身一脸慈祥:“小姐,虽快入夏,夜里还是露气重,早些歇着吧。这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完的。”
“听杨叔的。”青筝乖巧地应声,搁下狼毫,绕出书桌。
杨叔满意地捋了捋小山羊胡,忽地瞥见书桌左侧的高脚几,眯起的眼又瞪圆了:“哪个死丫头又把花瓶的位置动了!”
“花瓶?没动啊?”
“怎会没动!你看它和右边的花瓶都不对齐了!”
青筝赶紧加快了脚步出书房,语气里藏着她自己都觉察到的心虚:“哦,赤笛下午插了花。”
杨叔的强迫症真可怕,嗯,绝不能让杨叔知道是她下午等消息时心不在焉随手插了花。
月色微沉,纵横镖局。
威启天看着沉睡的儿子,让他骄傲的儿子,揉着眉心,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许久才长叹一口气:“宇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爹。”微弱的声音响起,不是在寂静的夜里,还真有可能听不清。
威启天猛然抬头,冲向床边,握起儿子的手:“宇儿?你醒了?你怎么样?”
“爹,我昏迷几天了?”威凌宇气若游丝。
“十天。”威启天心疼道,小心地扶起儿子,喂了点水到儿子的嘴边。
“本想装重伤,没想到真倒下了。”威凌宇费劲地咽下了水。
“宇儿,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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