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双手合十,拜了三拜,顿了下,又补上一拜。
青筝在后头看着有些好笑,杨叔这强迫症,凡事必凑成双。
鬼骗邪还是静默无言,置之不理。
“你要眼睁睁看着你二哥死不瞑目?”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如珠玉落盘,话语却似刀剑相逼。
鬼骗邪身形一震,不由自主站了起来,缓缓抬头,重新审视这位小白花般的姑娘:“你知道了什么?”
青筝没正面回答,同样以审视的目光逼回去:“你心里不是清楚么?”
两厢对视,鬼骗邪脸色越来越苍白,最终先撤开了视线,颓然地退后跌坐下来:“为什么?为什么!就因为财吗?”
杨叔依旧慈祥微笑,拢手站在一边。
青筝没有再逼迫,静静地站着,望着天际的浮云,或卷,或舒。
恒阳城开始了新一轮的白昼,而有些地方却昼夜不分地持续着。
“唰唰唰”的骰子声此起彼伏。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开!开!开!”
“大!大!大!”
“小!小!小!”
各种喧嚣交杂在一起,连相近的两人说话都要提高嗓门地喊。
纸醉金迷,恒阳最大的赌坊。赌坊内没有没窗户,没有漏刻,让赌客们沉浸在,不断期待下次翻盘的高度兴奋感里,乐不思蜀,流连忘返。
纸醉金迷,货真价实的销金窟。
鬼赌邪趴在赌坊最大的赌桌前,喊得声嘶力竭:“大!大!大!”
“啊!”赌桌爆发出一片惊呼,有人兴奋地拍桌叫好,有人懊悔地捶胸顿足。
“格老子的!”鬼赌邪从人群中挤出来,吐了口唾沫在地,用脚跟使劲踩了几下。心里头才舒坦些,仿佛这样就能把霉运甩开。
“哇!又是他!”
“真乃赌神耶!跟他买!跟他买!”
相邻一桌的,气氛出奇地热烈。庄家的脸色还在勉强维持着,大家一起乐呵乐呵的笑容。
鬼赌邪探头望去,一名墨衣老者坐在人群中心,两眼炯炯有神。只见他两手推着银两,往桌边一摊。
“来来来!好事成双。我押四倍!”
围着老者的人群纷纷跟风,争先恐后地往老者投注的“大”,押银子。
鬼赌邪旁观了半天,确实瞧着老者赚了个盆满钵满。鬼赌邪手心直发痒。眼下怕引起三弟的怀疑,不敢动埋在卢家庄祠堂的东西。剩余的银钱经过一整夜,已经被赌坊压榨的一干二净。
眼睛咕噜一转,盯着老者,精光闪烁。
“老大哥!手气不错啊!”鬼赌邪拍了拍老者的肩,凑到他耳边大喊。
“嗯嗯嗯。”老者敷衍地一笑,大把大把地拨银子到自己怀中。
“老大哥!来!小弟请你喝一杯如何?沾沾老兄的鸿运!”
老者听言,臀部坐在椅子上,分毫不动。没听见般,绕过鬼赌邪的身子,继续下注。
“老大哥!且听小弟一言。小弟有比这来钱更快的法子。”鬼赌邪神秘兮兮地倾斜着身子。利,自古恒定不变的行为准则。
老者这才把目光放在鬼赌邪身上,盯着他的脸,一动不动。就在鬼赌邪快要支撑不住笑脸时,绽出笑来。眼角的皱纹都跟开了花似的。
“小兄弟,走!我们换个地方说去。”
老者率先起身,没有一丝衰老之相。鬼赌邪眼见一个极好的发财机会,不愿放手,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赌坊旁的酒肆后院,推开一处小茅舍。
鬼赌邪满脑子憧憬着,两人联手后,刷遍各个赌场,所向披靡的美好日子。冷不防,后颈一凉。阮霜冰凉凉的剑刃,已经压在鬼赌邪脖颈动脉处。
老者扯下自己的大胡子,露出本来的小山羊胡,笑眯眯地问道:“不知小兄弟,想跟我畅谈哪一条发财路子?”
谁会想到,天音阁整天气得翘胡子的杨叔,竟然耳目聪明到,能靠听骰子的声音,就能判定揭盖时骰子是几点。
鬼赌邪猛然从发财梦中惊醒,有些跟不上事态的变化。
“老大哥!你这是何意?小弟是诚意求合作。老大哥若是不愿,小弟便当此事从未提起。”
“呵呵。买定离手的道理,小兄弟应是最了解的。赌注押下哪有撤回的道理?”
“老大哥意欲何为?”
“我猜得到你欲提出的发财路子。只是,这银两我手头不够。无法合作!”
鬼赌邪见杨叔心底有松动,赶紧加一把火:“老大哥!银两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有办法1”
“哦?”杨叔扬了下眉尾,“我记得你是刚输光了,就差条裤子了吧。”
阮霜持剑的手微微用力,刺痛袭向鬼赌邪的脖颈。鲜血以眼睛可见的速度迅速渗出。
“卢家庄!我的钱都在卢家庄!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杨叔的神色显然是只当鬼赌邪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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