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浩然抱着纤细的少年,认输的叹了口气,揉着怀里毛茸茸的脑袋,他十分的无奈。
那么,就让我陪伴到你寻找到了自己的伴侣的时候吧。
他这样决策。
在当天夜里,范浩然直接帮阿银解决了不能接触人类的禁忌。看着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的少年,乖乖巧巧的样子,两只手非常安分的放在身侧。
范浩然站在床侧看了他片刻,之后便离开了。
既然这样决定,那么范浩然也便不会再提起离开的话。整日无聊的在山中闲逛,或是将自己能力限制,然后与大妖怪们打一场,或者是雕刻只做些小玩意儿。
因为在歌剧魅影之时,埃里克可是非常的心灵手巧的,范浩然自然也会制作乐器或者是一些精致巧妙的东西。
山中的木有不少非常的适合制作乐器。
夏季的再次来临,阿银牵着又跑到山中的长大了一些的孩子,他好奇的看着满地的木屑,还有正坐在廊上擦磨细致的男子。
坐在那儿的男子非常的认真专注,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沾满了浅黄色的木渣,一手按在琴颈,一手在琴面上用说不出是什么器具的东西打磨。
“你在做什么?”阿银走过去蹲下,凑近看。
竹川萤也小跑过去,这个宅邸还是她第一次来,有些紧张的跟在少年的身后,小手悄悄的抓住少年的衣摆。她能够碰触这个妖怪少年,非常的开心。
“做琴。”范浩然微微勾起笑,冷凛的姿态在面对少年的时候总是最为柔和的,他一手将木渣拂下,手骨的形状是最为好看完美的,修长而有型,有力且白皙,总是定时修剪的指甲不会太长,让人看着并不会失礼,非常的恰到好处,干净非常。
“什么琴?”什么懂不懂的少年歪着头认真的看已经有着形状的琴身,他一直搞不懂人类的那些东西。
“小提琴。”他又足够的时间去做这样的事情,花费再多的时光也没有关系,到现在,他的包裹空间里还存放着埃里克的钢琴与制作的各种乐器和琴谱或者是图纸,自从完全融合了系统之后,范浩然便在收藏区重新开辟了地方存放。
如今还不确定离去的时间,他可以花费无数的时光来认真的打磨一把无关紧要的小提琴。
“唔……”阿银蹲在那儿片刻忽然来了兴致,“森白,我也想学。”
“你的刀术练好了?”范浩然瞥了他一眼,要知道,妖怪可都是强者为尊,就阿银这身手,踩一踩一般的小妖怪虽然轻松,可若是遇见了厉害些的也同样是被揍的份儿,“看来你还是很闲啊。”
虽然是这样说着,范浩然却也并没有逼着阿银去练习刀术。阿银能够开心一些也是不错的,学琴便学琴好了。
在他看来,从私心里依旧是不希望阿银与竹川萤牵扯太多,种族的不同代表着未来的离别与悲剧,不论经历过再怎样的快乐,留下了如何的记忆,但是最终的生死离别依旧会让那些快乐在一瞬间化作悲痛。
就像他与埃里克……
扫去脑海中埃里克已经苍老的面容,范浩然将羊肠的琴弦开始刮薄。
夏季的过去,森林中那个小女孩的身影便蓦然消失,秋天的逐渐到来,山中的树木枝叶也随着季节的更迭而逐渐变黄。
阿银在沉默又顺从的与那小女孩相处了一整个夏季后终于松了一口气,当下一个夏季来临的时候,少年终于收到了男子递过来的琴。
精心打磨的琴身上散发出浅浅的润泽之光,弧度柔美,音质温暖,每一处都是经过了一寸寸的抚摸,即便是阿银这样的门外汉也能感觉到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琴。
阿银坐在庭院的树下,看着那个将琴架在锁骨上调音的男子,他静静的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夏日的光线在此时就仿佛是从四面八方照射过来的聚光灯一般让阿银只能看见那一个人,独在天地之间,如此独特,如此温柔,又如此强大而漂泊不定。
他虽然是个少年的面貌,可是真正却活了六十多年,再怎样的不通世事也能够知道,这个男子还有自己应该要去做的事情,他是注定要离开的。
但是……
不甘心,好不甘心!
为什么一切还没有开始就被被迫结束?为什么我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心意就要被迫放弃,为什么你……
——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
这样的激烈的情绪在阿银那单薄的胸膛中碰撞,他想要去得到一个答案但是又惧怕自己将会失去最后一点与男人的联系,像是摇被人活生生剥去皮肉一样的疼痛,惊慌,挣扎,嘶叫。
但是最终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了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做下了决定。
“这个,是送给我的?”范浩然有些呆滞的看着手里的一捧玫瑰,他似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嗯。”阿银的眼神有些飘散,虽然做出了决定,但是实行起来依旧非常的羞涩,脸有些红,却也语言通畅,“送给你的。”
范浩然拿着玫瑰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向来都是他撩别人,这还是首次有人拿着玫瑰要追求他。
真是一种非常新奇的体验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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