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瑟瑟的冷。空气中弥漫这四十四个人的鲜血,而他们的脑海中,印下了那个挥手斩人头的年轻男子嘴角冷峭的笑容。
最后,君默宁站在台阶上,面对着噤若寒蝉的书签西川民众,说了这样一番话:
“朝廷就像一个林子,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知道有些无辜的民众受了官府的欺压,有冤无处诉,这是朝廷失职,我们自然
会承担责任并且有所改进。但是,这不足以成为庶民乱法的理由。今日,君默宁在这里杀了四十四个人,个个手上染有鲜血,大
家可以自己看看,杀人的仅仅只有官吏吗?当民主目无法纪的时候,受害的是谁?当有心人从中搅扰的时候,谁的头脑还保持着
清醒?我不与大家说大道理,只问大家两个问题:第一,自民乱开始,你们的日子是越过越好吗?第二,中州幅员万里,西川不
过一隅,朝廷始终没有派兵镇压,你们自己想一想,你们这样做的后果又是什么?人,我杀了;兵,我也带了……”
随着君默宁的话,广场周遭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声音,一声一声极为沉重,连地面都在微微震动。不一会儿,四周围整整齐齐围满
了甲胄兵士,长枪戈矛,肃穆的脸色似乎莅临战场,随时准备奋勇厮杀!
钦差的话在继续:
“这些人,是我从北疆中亲王处抽调的,他们本来应该在边疆戍守,护卫我中州安宁。而此刻,他们不得不将自己的武器对准了
自己的同胞,因为有些人,在从内部毁坏我中州的根基!”
第157章 无题
君默宁说完那些并不慷慨激昂,也没什么煽动性的话,就当场作了几手安排:
刚才那个冲出来说话的,是西川一个被排挤得连立足之地都快没有了的小县令,因为脾气耿直而为官场所不容。即使他不跳出来
,君默宁也早已将他的底细摸清楚了,另外又点了几十个官员的名字,除这个叫陈耿的直接任命为西川州牧之外,其余都安排到
了西川几座重要的州县做知州去了;而原来的知州,不是被杀就是被免职了。而他们当前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稳定民心。
军队是君默宁直接用皇帝给的虎符从北疆距离西川最近的军营里调的,统共两万人,如今已分布在民乱最为严重的几个州县;他
们都是在战场上打滚的人,君默宁给几个将军下的令是:c,ao练!卯足了劲儿地c,ao练!练出气势来,吓死那帮乱民!能不动手尽量
不要动手,如果动手,就往死里揍!几个将军表示:俺们懂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稳定市场,今天杀了一批富户商贾,晏天楼暗中的势力以早已虎视眈眈地留着口水嗷嗷地冲进了西川,用不了
几天,西川的悦来酒楼就可以轰轰烈烈地开张了!他们楼主说了:人,我帮你们杀了;蛋糕,已经做好了,至于你们谁能吃到,
能吃到多少,看你们的了!
一直忙到午夜时分,君默宁才在州牧府衙的后院里安定下来,他让身边两个护卫先去休息,自己则和白天坐在另一把交椅上的男
子坐下,泡了壶茶,感受秋夜的宁静。
“怎么样?非要跟着看杀人,今天看过瘾了没有?跟你平时杀人有什么区别吗?”君默宁给他倒了杯热茶,自己也倒着喝了,暖茶
的热气驱散了秋夜寒凉,他整个人都平和下来。
男子“呵呵”一笑,在脸上抹了一把,烛光里,一张祸国殃民的脸顿时显露在君默宁面前;他自己似乎并不在意容貌,因为易容而
略显别扭,他扭动着脸上的器官放松,乍看起来,如同小孩做着鬼脸。
也幸好君三少的神经足够强大。
舒服了,男子妖艳笑道:“够刺激!我跟你说,无欺楼也杀人,但都是秘密行事,也极少有这种一口气杀四十几个的!哇,你看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手一挥,人头落地!三少,我廖无期跟着你混真是睿智啊明智啊!”
君默宁不想跟杀手头子在杀人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索性不搭理他,他自己感慨够了自己会闭嘴的。
果然,廖无期把自己的睿智夸了个天上有地上无之后,调整了话题道:“刚才那两个……是从忠亲王那边调来的?”
君默宁点头道:“嗯,感受到了吧,跟你们不一样。同样是死人堆里滚过的人,就是带着股刚硬的浩然之气。九哥不放心,硬要
他们跟来。”
纵天教,议事堂花厅。
忙碌了一天了易舒云、齐晗好不容易停歇下来,易楚云乖乖地给两位兄长沏了茶,然后自己安安静静地站在齐晗身边。
易舒云看看弟弟小心翼翼的样子,情绪有些复杂,他觉得齐晗说得没错,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那个男子手中,他做再多也显得有
些徒劳。
想到那个人,易舒云不禁道:“亦晗,尊师这一手可实在令人惊艳,兵不血刃地平了这次民乱;天下能做到这一步的,怕是没几
个人了。”
“家师之能,向来不是亦晗能望其项背,”齐晗淡淡笑着,眼里却有与有荣焉的自豪,“家师常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事前充足的准
备是为了一击即中。这一次能够平乱,最关键的一环,是那四十四个人都是罪有应得、按律当斩;杀了官员,民愤平了;杀了商
贾,市面稳了;杀了那些犯了罪的民众,人心也震慑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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