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行礼之后也自退下了。
“风……”齐晗心里有些慌,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少爷,您快进去吧……”秦风拉着齐晗推开门就往玉宸宫里跑。
随着身后的门‘砰’一声关上,齐晗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玉宸宫左侧书房的门户大开,亮如白昼的灯火里,三个熟悉的背影排排
跪着,而书桌后面坐着的,不是他家先生君默宁……还有谁!
“少爷……”
秦风一语未落,齐晗已经手脚利落地解开腰带,脱下皇帝龙袍,连绣了龙纹的靴子都一齐脱了下来塞到秦风手里——他家先生在
他登基那天说过,穿着这些衣服,不准去见他!
于是乎,中州的皇帝陛下齐晗,就这样穿着一身雪白的xiè_yī,连鞋都没有地冲进了书房,毫不犹豫地在齐昀身边跪了下去。
得,这下全齐了!
跟上来的秦风手臂上挂着龙袍龙靴,默默地关上了书房的门。玉宸宫的侍卫早已遣散,今夜,注定是漫长而艰难的一夜啊……
秦统领找了个不远不近的角落,蹲着数星星……哦,是守卫去了。
(九)
玉宸宫,书房。
君亦晨、君亦晞、齐昀齐刷刷转头看着最后一个到的大师兄齐晗‘砰’一声跪落在地,外套鞋子都没穿的样子真是比他们三个还要
狼狈几分,本来还心存那么一丝丝的侥幸心理顿时散入了九霄云外——连皇帝大师兄都沦陷了!三个小的又齐刷刷把头转过来垂
了下去。
君默宁看到这三个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哪里猜不到他们心中所想;转眼又撇到脱得仅剩下一身雪白xiè_yī的齐晗,君大先生表示,
怎么登基都两年了还这么傻!亏得朝野上下对他赞不绝口,连在江南都能听到对他的期盼和褒奖。
唉……自己收的徒弟,怎么也要自己管教。君默宁不动声色都捋了捋袖子,看着这一排的大小家伙,认命地想。
“晨儿,杀人好玩吗?”君默宁第一个拿始作俑者君亦晨开刀,君亦晞和齐昀有些惊惶地抬头看着他,齐晗却依然垂着头。
君亦晨全然没有感觉出兄长们的不安,他只是觉得跪着膝盖疼,听到问话,小家伙对了对手指,歪着脑袋很是认真地回忆了一番
说道:“回先生,不好玩。”
君默宁拿起茶盏喝了一口,继续问:“那为什么要去?”
这下连齐晗都抬起头来了,他一项最能感悟自家先生的喜怒,而此刻,他一点头没有察觉到先生的怒气;并非刻意的压抑,而是
似乎……真的不生气。
君亦晨瘪了瘪嘴,很想求饶免了罚跪,可是看到哥哥们都跪着,到底还是不敢,只好老老实实说道:“晨儿看到那个姐姐死了,
很生气,就想杀人了。”
“杀人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君默宁很耐心地问。
君亦晨想了想答道:“回先生,晨儿就想怎么样快点把人杀了,天很晚了,如果哥哥和三哥哥知道我还没回家,会担心晨儿;而
且明天还有早课,迟到了或是犯困的话,哥哥生气要罚的……”
这下,轮到齐晗、齐昀、君亦晞三人诧异地看着君亦晨。
倒是君默宁在君亦晨坦坦荡荡清澈见底的眸光里,沉默了下来:这小家伙……怕是有些轻微的……人格分裂。
君亦晨的成长经历比齐晗还要特殊,在那样一个只有训练、杀戮、非生即死的环境里,人性、情感都是不必要的东西。虽说后来
他伸入君氏门下,但到底无法全然抹去过去十年深深种植在他潜意识里的思维模式。
当初易舒云身受的一掌让君亦晨挣脱了那些可怕回忆的桎梏,小家伙也够勇敢顽强地直面了自己的人生,可是无论如何,那些已
经成型的影响已经无法改变。所以,君亦晨虽然已经快十三岁,可是平日里的思维和行为显得要比同龄人更加稚嫩,因为他的正
常情感是从十岁才开始培养起来;而且一旦触及到那些深藏起来的回忆,那些冷酷的杀戮戾气又会主导他的行为。
齐晗三人异常紧张地看着君默宁,不知道他会如何发落这最小的弟弟,此情此景之下又着实不敢求情。
“晨儿,”半晌之后,君默宁终于发话道,“你三个哥哥都知道,杀人……是不对的,所以你三哥给你顶了罪,你二哥想尽办法给你
遮掩,而你大哥把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随着君默宁一个一个点过去,齐晗三人惊慌地垂下头,而君亦晨则是歪着脑袋看着他们,圆圆的眼睛里浮现了愧疚。
“先生,您罚晨儿吧……”
君默宁看着他脸上的歉意,自然明白这小家伙的请罚不过是因为他三个哥哥,而不是杀人,“罚自然是要罚的,一条人命二十下
藤条,算是为师给你立下的规矩。”
看着四人或疑惑或惊异的表情,君默宁继续说道:“晨儿你听好,从今往后若是你想杀人了,就去跟你三哥哥说,让他替你安排
。不过这种情况……一年不得超过两次,而且每次杀人之后,都自己跟我或是你哥哥领罚,一条人命二十下藤条;若是有第三次
……”
君默宁的眼神变得严肃而森然道:“别说你哥哥们,就是你爹来求情,也别怪为师打断你的腿!”
君亦晨满脸满眼的惧色,罚跪一会儿已经很疼了,要是把腿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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