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巧?
顺着这个线索,君子渊在一团迷雾之中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进而推断出连氏可能还留存人间。
他甚至没有很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连如月。万念俱灰的母亲当即在佛前吐出一口心头之血,
自此才重燃了生命之火。
这已经是君默宁被囚近两年以后的事了。
臭小子手段真是不错啊!
明知道皇帝不会派人详查这件事,他做得如此隐秘,若非他身为父亲心有执念,小兔崽子决定背一辈子人命债吗?
想想真是可气!
“你动了我的胡子?”君爹爹借题发挥,今日非收拾了他,以报八年来的欺瞒之罪。
君三跪了!爹,您是我亲爹!咱能不说这胡子的事儿吗?我错了!我让您揪回来行不行?
“起来,膝盖不疼啊?”看着他龇牙咧嘴地跪下,君子渊承认他心疼了。
君默宁道谢起身,一脸‘我有错都是我的错’地笑着,“爹,您的胡须……手感……很不错……”
君子渊哭笑不得,无法想像就是眼前这个一脸傻笑的孩子做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事情。“去搬个凳子过来,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三少爷诚惶诚恐,利利索索搬了凳子,端端正正做好。
“腰板挺那么直做什么?干什么浑身僵硬?我有那么可怕吗?我看看脚上的伤,你傻呀,裤脚管……”君子渊从来不知道他的儿子
可以傻到这种地步,可是当看到腿上的伤的时候,是真心疼。
“这是这两天跪出来的?你没垫垫子?”君子渊碰了碰两个红红肿肿的膝盖,问道。
君默宁看了看老爹,嗫嚅道:“您没吩咐,我哪里敢!”
君子渊叹了口气,又指了指小腿上的痕迹,“这是你大哥罚的?”
“嗯,我偷跑出去,是我不对,”君默宁看着已经只剩下一些印子的藤条的伤,“哥拿性命给我担保的!”
“阿木是你安排了保护我的?”君子渊继续问,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君默宁继续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是,孩儿被囚京郊的时候,安排下的。”
这么早,他就有了这样的属下!君子渊沉思,也终于直面了那个问题,那个困扰了君氏满门整整八年的问题。
“你被囚京郊是因为烧了落霞山,宁儿,你当真不知承恩村在落霞山中?”
君默宁放下裤管,站起身,与父亲正面相对,回答道:“儿知道。”
“说清楚。”君子渊并不奇怪,但是他要知道因由后续。
君默宁捋了捋思绪,从头说起:“先帝驾崩时留有一份遗诏,上面写的是待孩儿成人之后循机覆灭承恩村和……娘,此事爹知道
吗?”
君子渊深深叹息,却还是点头道:“为父知道,所以十年前我暗中派你同叔去到江南,斥巨资命那里的船厂打造一艘大船,希望
能够通过水路将连氏族人运走。谁知船未造成,你的大火已经爁焱落霞寸草不留!”
君默宁没有再因为这件事请罪,此时此刻的父子俩更像是平等的对话人;他也没有想到原来父亲也采取了相应的措施,到底还是
他快了一步,“承恩村被下了绝育药,就在村子周围的草丛里;而且疾病蔓延瘟疫横行,若再不带他们离开那个人间地狱,连氏
灭族指日可待。这恐怕就是咱们现在这位皇上的手笔,待承恩村灭,最后一个就是娘!”
“宁儿,这件事你的确做得天衣无缝,”君子渊的语气里丝毫没有夸奖的意思,“为父整整查了两年才查出一丝端倪。可是你有没有
想过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君默宁顾不得脚上的伤痛,重重地跪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一件他这一生都没有弄对的事!
君子渊这次没有叫起,他自己也坐起身直视着幼子,神情凝重:“宁儿,你可知先帝也曾到过悦来酒楼品尝盛极一时的火锅;也
曾对殷若虚旁敲侧击询问为何突然愿意出山教学;先帝命我查过,他自己也派暗卫查过,我们一明一暗却是双双无功而返。你知
道为什么?”君子渊苦笑,并不期望幼子给出答案,“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想得到,一个未满十岁的又聋又哑的孩子,是这一切的
主导者!”
君默宁豁然抬头!
“我君子渊何其有幸,生儿有智!”君子渊的笑容变得苦透黄连,“他自出生起就为了我这个无能父亲,为一个身为前朝公主的母亲
装聋作哑;而后又自毁名声暗中筹措一切;最后赔了自己八年甚至可能更长的青春韶华时光……”
“父亲!”君默宁叩首及地。
君子渊无奈道:“你唤我父亲,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为父得知这一切,想到这些年你受的这些苦,你让为父情何以堪?抑或者,你
打算隐瞒一辈子,让你这个无能的父亲躲在儿子撑起的羽翼下,庸碌一生?”
君默宁再次叩首之后直起腰身,满脸愧悔道:“父亲,儿未曾这样想过!从来没有!儿蒙上苍父母恩赐生儿有智,知道父亲母亲
为了保全孩儿生死不顾!儿装聋作哑,父母兄长从未厌弃孩儿,反是视如珍宝,惜之爱之,父母生养之恩天高地厚,儿纵是粉身
碎骨也难报万一……”
话音未落,君默宁脸上已经挨了狠狠一巴掌!
“你不是生而有智,你是冥顽不灵!”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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