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晗手足具断,鞭伤烙痕遍布全身,十指也糟竹签肆虐,面目全非!秦风悔断肝肠:他不该唤醒少爷的!眼见他背后也是纵横交
错的伤痕,却只能眼睁睁地压着它;霍院正的意思是,如此伤势实在无法,只能等身前的伤口结痂之后,再治身后的伤!
少爷该有多疼啊!
可是每一次给他上药,他明明疼得脸无人色,冷汗直流,却偏偏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反倒是替他上药包扎的秦风哭得跟泪人儿
似的,一个劲儿地说“少爷您倒是哭啊”“您疼了就叫啊”,凄凄切切每每令闻着伤心听着落泪!
而床上的少年齐只是扯扯嘴角,也不知是哭还是笑,随后就闭了眼睛疼晕过去。
如此,整整折腾了两个月!
他终于能够撑着秦风的手,慢慢地挪两步。
秦风撑着他轻飘飘的身体,总是忍不住暗中落泪。他暗中给宫外传信汇报少爷的身体情况,却始终只得到楚爷的回信。
主子的身体……好了吗?为什么他不想办法进来看看少爷?
秦风看着裹着厚厚的衣服呆呆地躺在廊下晒太阳的少爷,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少爷,您中午想吃点儿什么?”秦风看不下去了,颠颠儿地走上去问道。
齐晗回过神来,声音依旧虚弱,眼睛却是一亮道:“山药荠菜羹,紫薯球!”
秦风却像被戳破的气球,无力地坐在台阶上,耷拉着脑袋道:“少爷,这两个菜是挺好吃的,但也不能天天吃顿顿吃啊!御膳房
那帮太监,每次都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看我!要不吃骨头汤吧,让他们也放山药……霍院正说您伤了元气,虚不受补,要慢慢来
……”
齐晗的眼神黯了黯,却还是浅浅笑着答应:“好,听风哥哥的。”
秦风还是不高兴。少爷就是这样,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也不恼;给他什么吃就吃什么,不挑也不捡;给他喝什么就喝什么
,不疾也不徐。
对着帝后喊“父皇、母后”,透着良好的教养和风仪,可是连他这个局外人都听出来这就是一个称呼,没有丝毫情感!更何况是中
州朝最尊贵的两个人!皇后娘娘由最初的欣喜若狂,到后来也发现不对劲,如今虽然天天过来,但是眉宇之间也总是忧愁多于欢
喜。
“少爷,您有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啊?”秦风已经憋了很久很久,从他和少爷第一次独处就将当日主子写的剧本全盘相告,他怎么
上门、见到皇帝,交代了这些年他们的去处和一个名叫“独孤求败”的先生……
彼时,齐晗还浸润在浑身的痛楚中,却也忍不住笑了:他看过那本叫《笑傲江湖》的话本子!
对上了口供之后,秦风在齐晗无限敬佩的眼神中告诉他:其实少爷是皇后的亲生儿子,皇帝的嫡长子,当年……
随后,秦风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的反应,做好了一切哭、闹、询问、发怒……等等反应的应对措施,可是……
他家少爷也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还刻意压低了本就不高的声音道:“先生真厉害!”
什么?!他说了什么?!少爷竟然认为这是主子“制造”的证据吗?是营救他的“方法”?!
“少爷,这不是主子的计划,这是真的……”秦风要哭了……
齐晗沉默,仿若未闻。
“少爷……”
“风哥哥,我想睡一会儿……”他闭上眼睛,不看也不听。
而当皇帝在他的伤势稳定下来之后,也直接挑明了这件事。在帝后殷切的目光中,少年忍着全身分筋断骨的痛楚,叩首九下,口
称“父皇、母后”。
帝后喜极而泣,而他,眼神清浅。
时隔月余,秦风忍不住这样问,是实在不知道他家少爷心里怎么想。自从进宫之后,他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还是在别院时候好!秦风常常这样想。
齐晗转过眼问道:“风哥哥想说什么?”
“少爷,您到底怎么想?”秦风实在婉转不来,就索性直说了,套话什么的真的不适合他,“就是……您是皇长子……这件事?”
齐晗沉默良久,久到秦风以为这次又将不了了之的时候,少年轻声问道:“风哥哥是不是想问晗儿有没有责怪……先生,没有将
这件事情告诉晗儿?”
秦风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齐晗细细地组织了一番语言,早春二月的阳光打在他苍白如雪的脸颊上,泛出柔和的光彩,给这个刚刚辗转了一番生死的少年增
添几分生机。
“晗儿怎么会责怪先生?”少年的声音不高,但透着清晰的坚定,“晗儿只怪自己……让先生陷入两难……”
“我很早就知道,先生已经替我筹谋了一切,”少年眼神渺远,许久未曾如此说话,他的语速很慢,每一句都斟酌着,“所以当曹墨
第一次利用我攻击先生的时候,我虽有担心,却不害怕。”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曹谦利用皇帝把事情推给了相爷,这是把君氏父子都逼入了绝境。天家无私事,皇帝交代的事丞相必然要
有交代:或是与君氏无关,或是……就是君氏所为。
结果一场试探,大师伯担下了一切。相爷一定没有想到,当年元宵一场家法没有问出来的事情,竟然牵扯如此之深!
先生了解了情况之后,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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