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像正常人一样走路睡觉?还是像他杀入皇宫时一般生龙活虎?”
“宁儿!”君子渊出声阻止。
齐慕霖却不以为意,他甚至带着期盼道:“可以吗?像正常人一样?甚至连武功都能恢复?”
所有病人的家属总会盲目地悲观或是乐观,眼前的皇帝就是后者。君默宁虚弱的笑容里带着淡淡的嘲讽,能啊,怎么不能,我君
三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可能就这样成为一个走两步就气喘心跳命悬一线的**!
他做这一切不就是为了他吗?
“皇上,就目前的脉象和大皇子全身气机流转来看,想要恢复很难,”君默宁身为医者,如实相告道,“他受过脊杖,打在后心,使
心肺二脉受到重创;又四肢俱断,全身筋络不通;若非大皇子修习有成,一身内里尚算深厚,他恐怕等不到皇上去到刑部;至于
后来的零零碎碎的皮r_ou_折磨,其痛楚早已超过常人,大皇子仅凭残存的意志熬刑,对心肺二脉无异于雪上加霜,所以才有今日稍
稍一动便性命垂危之象……”
齐慕霖记得当日霍竹轩和后面赶来的老院正霍本草也是如此研判,但是当时所有伤痕历历在目。而今时隔两月,眼前的青年竟还
能如此清晰地判断症状,齐慕霖顿时觉得很有希望。
“默宁,你能医治晗儿吗?”
齐晗沉沉地睡着,这一段日子以来,他少有能睡得这么安稳的时候。回到宫里的齐晗,似乎也回到了五年以前,那些痛苦的、不
堪的回忆时时让他午夜惊醒,然后就整夜整夜睁着眼睛,靠着细细回忆在别院时候的一点一滴渡过漫漫长夜。
另一边的齐昀紧张地看着他高山仰止的君三少,一个念头突然升腾了起来,渐渐的一发不可收拾。
君默宁沉思了一会儿,提笔写下一张药方交给齐慕霖道:“这次九截颤针可以维持九日,配以这张方子调节经络效果显著,皇上
可以请霍院正查验药方;大皇子此时虚不受补,这样的方式是比较可行之法。”
齐慕霖如获至宝,接过药方道:“那……九日之后呢?”
君默宁道:“九日之后,若皇上有需,君三可以进宫为大皇子施针……”
齐慕霖感激道:“默宁,朕多谢你。”
君默宁洒然一笑道:“皇上不追究我冒名顶替,默宁只是略尽绵力……”
天色已晚,齐慕霖招来侍卫,小心翼翼地抬着齐晗准备回宫,临出门前却发现齐昀呆愣愣地站着不动。
“昀儿?”
“父皇,”齐昀突然抬头道,“儿臣想拜君三公子为师!”
齐慕霖一愣,把目光转向被两位兄长搀扶着的君默宁,好似竟真的在询问他的意见。
君宇、君寒,乃至君子渊心中都升腾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承祚朝的嫡皇长子可以为了三儿连命都不要,如今,之前大家公开默认
的太子继承人四皇子齐昀也要拜他为师,三儿是不是做定这个帝师了?
好吧,君家三父子齐齐甩开这个念头,实在有些疯狂啊!
倒是君默宁淡淡笑道:“四皇子厚爱,默宁愧不敢当。”
齐昀还想说什么,齐慕霖挥手制止了他。此情此景实在不是细谈这个话题的时候,齐慕霖看看虚弱却依然一身骄傲的君三少,召
了一步三回头的齐昀,摆驾回宫。
“你在给大皇子治病的时候,王源他们来过,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与你说一声。”君宇搀扶这君默宁说道。
君默宁只是点了点头。九轮的九截颤针实在已经消耗了他太多j-i,ng力,所以当初连续七夜施针,加之看到自己的徒弟伤势如此之重
,直可谓内外煎熬,所以竟势不可挡地整整病了一月之久。
到了马车上,驾车的是他信任的阿木,父兄在侧,君默宁只觉得有一股深深的疲累从心底升起,他甚至已经不能自己坐稳,靠在
君宇的肩上有些昏沉。
说到底究竟还是血r_ou_之躯,哪里就真的铜皮铁骨金刚不坏,更难做到铁石心肠袖手旁观……
丞相的马车很宽敞,君子渊坐在正位,君寒一个人坐一边,君默宁靠着君宇坐在另一边。君宇感受着从肩膀上的重量,实在心疼
得不行。不过也值得安慰,他们的弟弟,终于愿意寻求他的哥哥的帮助,进而在他们面前展示最为脆弱的一面。
君宇示意君寒坐过来让弟弟靠着,自己站起身在摇摇晃晃的马车车板上跪下说道:“爹,今天的事是宁儿找我和寒儿一起谋划的
,包括他进考场和后来与寒儿对战获胜,我们都知道……而且纵容着……”
君寒扶着君默宁不好跪,只是点头表示兄长说的都是实情。
“那他的文举答卷和武举的成绩呢?”君子渊沉声问道。
君宇坦然道:“答卷是孩儿同副主考以及所有考官一同参订,绝无舞弊虚假!请父亲明鉴!”
“是啊,爹,孩儿也没有放水啊,”君寒压低了声音委屈道,“我还怀疑宁儿是不是放水了,在那片丛林里,我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队伍就打光了!”
君寒尚不知自己的武举成绩,他只知道他输给“黄霸天”,输的底儿朝天!
“爹,宁儿累了,今晚让他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君宇侧目看看弟弟,心疼之意溢于言表,“孩儿去祠堂罚跪,爹若要行家法,先打
孩儿的欺瞒之罪,暂且饶过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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