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地睁开眼眸,眸中闪过一抹慌乱和幽深,眸光一扫,他下意识的往房中看去。
没有江雪玥的身影,他顾不上其他,也顾不上屋中的陈设不同九王府,掀开了床褥便要下榻。
屋外有人听见动静,立即推开,房门进来。
那人上前赶忙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主子,你伤势未愈,手上切莫用力。”
男人的手腕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是五王容安刺的。
因为当时情况紧急,五王容安无心顾忌手中的力道,一心想制止男人手中的动作,故而失了水准。
谁料他的剑刚刺伤男人的手腕,太后身旁的嬷嬷,就已经把男人击晕,白白害的男人,多受了皮肉之苦。
男人的手腕处缠着白色的纱布,他看向千雾,漆黑的深眸之中,有一丝不容直视的冷厉。
“王妃呢,她在哪?”
千雾面上的神色,明显有些微的变化,
“皇后娘娘,应该还在太皇太后的手里。太皇太后让属下传话主子,说是等主子醒来之后,立即着手登基大典,其他的,主子不必多加理会。”
皇后娘娘……
太皇太后……
登基大典?
容隐的面色有一瞬间的诧异,扫视了一眼周遭,赫然就是皇帝专用的御书房。
男人深邃如海的眼眸骤然眯起,紧抿着唇,他冷声问。
“她是什么意思,逗本王玩?”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太后。
千雾看着男人,刚要说些什么,房门外便传出一道道恭敬的行礼声。
紧接着,太后的身影现了出来,她走进御书房,千雾拱手,正要行礼,她却是抬起了手,示意他下去。
千雾看了容隐一眼,男人下颚紧绷着,却也没说什么,千雾这才拱了拱手,转身退出了御书房。
容隐并没有行礼,依旧在榻上坐着,他的目光直直的看着太后,声音完全没有情绪。
“雪玥,在哪里?!”
太后的眸光,在男人的脸上随意流转了下,随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了男人的受伤的手腕上。
闻言,她便是清清淡淡的笑,“都什么时候了,你不好好准备登基大典,想她做什么?”
容隐的面色淡漠,如同窗外的雪,冷冰万分。
“你若是不把她交还于本王,本王要是做出些什么,不该做出的事情来,太后娘娘,可莫要追回莫及。”
太后的步子很小,她慢悠悠的走到紧闭的窗户那边,视线朝外看去。
“她走了。哀家拿什么还你?”
容隐的眸光,刹那破碎,他腾的一声站起,一双大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手腕处的血色,从洁白的纱布中,蔓延开来。
“太后这是何意?”
“她与哀家说,不想留在你的身边,想借助哀家的势力,让她离开帝京。”
太后缓缓的转过身来,幽深而又闪着精明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望着男人。
“哀家劝过她,毕竟她有了身孕,便是哀家不想让她留在你的身边,可她既然有了龙嗣,那哀家就更加不能随
她意。可她跪在哀家的面前,足足半个时辰,还一直拿她的母亲来求哀家,哀家无奈,只能同意。”
男人突然像是被人迎面重重挨了一拳,面色竟然忍不住泛起了白。
太后深深的叹息,隐隐之间,却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哀家知道,你十分钟情与她,那孩子亦很爱你。然后哀家便设了局,让你独自前来,以你之身,换她周全。你果然没点出息,哀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连自己的眼睛和双手都可以不要,你……你那么喜欢她,可玥丫头,感动之余,却依然执意要走。她说不能对不住她的娘亲,哀家拿她没办法,只能遣人连夜送她出宫,让她走了。”
“不可能!”
容隐抬眸回视着太后,“她说了,她已经选择了留下,就不可能会再离开。你休要骗本王,她到底在哪里,本王要见她。”
“你质疑哀家?”
太后不慌不忙的反问,她凝视着男人的面容,从容不迫的道。
“哀家对玥丫头的宠爱,你不是没见过。哀家若不是知道,你不可能会做伤她心的事情,否则,她这一次说要走,哀家铁定重重罚你。
骗你?哀家有什么动机要骗你,又作何要骗你?她肚子里还有我们皇室的血脉,哀家便是有理由,亦不会轻易放她走。你素来聪明,又精通人心,难道还不能看出来,那是她自己选择离开的么?!”
是么。
是她自己选择的离开
可,纵使她双眼无神,他也能从她的身上,感觉到她的痛。
她很痛,舍不得他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知道的,他能感觉到的,可为什么?
会是她想要走?
男人明显不信,或者说,他根本不愿相信。
太后的面上转瞬凝过一抹狠戾之色,只是男人现在无心注意她的神色,自然也便没有瞧见,她的异常之处。
“老九,你别忘了,她可不止一次说过,她要离开你的话!”
男人的面容蓦然又白了几分。
太后抬脚,慢慢的走到容隐的身前。
“老九,不管你信与不信,玥丫头都已经不在帝京了。哀家没有伤她一分一毫,你若是气哀家放走了她,大可冲着哀家来。可哀家,不准你为了一个放弃你的女人,变得颓废不堪,容家的天下,还需要你来复兴。你身上的担子很重,不能就这样一蹶不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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