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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府真的有主……”
“主人是……是、苏泽浅吗?”
天师们看见的是道影子,苏泽浅看见的是莫洵。
在年轻人的视角里,师父看见他后,狠狠一皱眉,用按捺着愤怒的口气说:“进来!”
随后一甩袖就往里走。
做徒弟的自然跟上,等他踏过门槛,大门在他背后关上,莫洵才转过身,气急的质问:“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
苏泽浅眨了眨眼,一滴血从睫毛上落下:“因为我不想迟到。”
年轻人尝试着像小时候那样去抓莫洵的衣袖:“师父,别生气。”
莫洵总觉得小时候苏泽浅没这么服过软认过错,但年轻人的话确实让他的火气消下去大半,他一把把站都站不稳的年轻人扯过来,一手扬起就要往下打:“该打屁股!”
然而看着怀里血糊糊的人手掌怎么也落不下去。
而此刻苏泽浅也到了极限,半倚在莫洵身上不声不响的晕了过去。
感觉到手臂上重量的变化莫洵哭笑不得:“这是放心了,不死撑着了……小兔崽子,反了天了。”
语气里怒火已经一丝不剩,满满都是庆幸。
只要没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莫洵就能把人救回来,而苏泽浅现在……离命悬一线还有段距离。
苏泽浅人瘦瘦长长,身高只比莫洵差了那么一点儿,此时晕过去了,莫洵想把人扶着也困难。做师父的想了下,觉得公主抱这个动作从名字到实践都比较适合姑娘,于是把人往身上一背,往室内走去。
把人往背上扔的时候,莫洵看到了苏泽浅背着的剑。
那把剑平淡无奇,剑柄样式还没莫洵给他的那把好看,然而……
莫洵用肩膀架住苏泽浅,把手伸向那把剑。
滋啦——
男人手还没碰到剑柄,电弧似的银光弹出,在莫洵手心留下月牙形的焦痕。
莫洵收回了手:“我待会儿要给他脱衣服上药。”
剑嗡鸣一声,飞进屋子,躺在正对大门的平头案上。
莫洵笑一声:“倒是会选地方。”
说着他背着苏泽浅转了个弯,进入里室。
苏泽浅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觉得身上哪里都痛,又痛又使不上劲,非常难受。
视线模糊,他眨了眨眼——依然模糊着。
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很糟糕,年轻人尝试着活动胳膊。
立刻有声音传来:“别动。”
苏泽浅还没彻底清醒,脑子转不太过来,下意识的循着声音转过头去,就看见了莫洵。
隔着模模糊糊的视线,黑发黑眼的男人朦朦胧胧,长发鸦羽一般披散在肩膀上,垂眼的动作让他的睫毛显得格外的长。
浓重的黑色让眉目舒展的男人显得皮肤白皙,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而是——
皎皎如明月。
脑子不清不楚的苏泽浅脑子里冒出了这么句话。
混混沌沌的年轻人还把它给说了出来。
莫洵动作一顿,抬眼看苏泽浅:“你说什么?”
苏泽浅维持着不清晰的呆愣,直直地看着莫洵:“真漂亮。”
年轻人的声音依然是沙哑的,沙哑到莫洵被电击似的一麻,他当然知道苏泽浅的“漂亮”说的是什么。
莫洵轻轻拍了拍苏泽浅的脸,一脸的若无其事:“阿浅,你醒了吗?”
手上的药膏因为这个动作黏到了苏泽浅脸上,莫洵顺手给徒弟脸上的伤口抹了药:“败家子,再这么折腾自己,师父的药库都要被你掏空了。”
苏泽浅木愣愣的,没反应。
莫洵看着满脸刮痕的苏泽浅,一笑:“本来你也漂亮,现在可不漂亮咯。”
“继续睡吧。”说着他伸手盖上了苏泽浅的眼睛。
用了点手段把苏泽浅弄睡着,莫洵继续上药的大工程,没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盯着,男人不自觉得呼出一口气。
榕府里只有古时的长袍,莫洵给苏泽浅上完药,翻出件白色单衣给他穿上,整理好袍角,盖好被子,莫洵转身出去准备向章家姐弟交代些事情,走到门边又折回来,掏出袖子里的玉佩,给苏泽浅戴上。仔细端详了会儿,才举步离开。
苏泽浅再一次醒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身上又麻又痒——他就是被难受醒的,年轻人感到自己的手被什么压着,一转头,看见了莫洵:“师父?”
这声称呼出来,莫洵就知道苏泽浅是真醒了。
坐在窗边捧着书看的男人垂头看了苏泽浅一眼:“别抓伤口。”
睡梦中的苏泽浅无意识的去抓挠,所以他才按住了年轻人的手。
苏泽浅点了下头,轻微一个动作让脖子上的肌肉拉扯着疼。
然后是一声肚子的轰鸣。
莫洵一愣。
苏泽浅身体一僵,脸上浮起红晕。
莫洵略带茫然的表情证明他是真的没想到这茬,榕府里没吃的。莫洵立刻想到了外面的天师,天师肯定有吃的,随即又想起苏泽浅是个历了雷劫的人。
“劫雷洗精伐髓,现在的你不能再吃凡间谷物。”
从来都是先练到一定修为,辟谷了之后才会历雷劫,苏泽浅却反了过来,因为历了雷劫,所以不得不辟谷。
莫洵无语了一瞬,与其在说给苏泽浅听,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这里没有辟谷丹。”
原材料倒是能凑出来,做做也不费事,那点时间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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