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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敢铤而走险把苏泽浅拖下这潭温泉。
苏泽浅喘息着:“……忘……川……?”
“奈何桥下水,三途川,随便怎么称呼,阴间唯一的一条河。”
“忘川……是、热的?”
苏泽浅的喘息声越发大了,难以忍受的疼痛让他下意识的开始挣扎——控制力的削弱同样是人开始不清醒的标志。
莫洵明白苏泽浅说话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对我来说不是。”
在莫洵的感知里,忘川水的冷的,如同世间每一条河流。
他问苏泽浅:“你在乐斋练剑,把自己弄成那个死样子,没现在痛吗?”
当时你是怎么撑下来的?
苏泽浅断断续续的说,当时他想着剑招,思考着剑魂出剑的路数,没空去想身上的伤,也就不觉得多痛了。
也就是转移注意力。
现在无关紧要的对话显然没那么好的止痛效果。
苏泽浅依然在咬自己的嘴唇,皮肉翻卷,鲜血淋漓。
莫洵微微一低头,吻了上去。
苏泽浅蓦得睁大了眼睛。
柔软温暖的事物在他嘴唇上细细描摹,带起一阵麻木的疼痛。
不自觉颤抖的牙关,没有意识的咬了下去。
莫洵“嘶”得一声往后仰头,舌尖上破了个口子,满嘴的血味,既有苏泽浅的,也有自己的。
苏泽浅看见莫洵艳红的唇色,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紧张的咽了口唾沫,血腥味经过咽喉,突然就失去了血的形质,变成精纯的力量。
这力量和莫洵以口渡给苏泽浅的不同,更纯粹,更霸道,微薄的一丝,便带来被侵略的疼痛感。
苏泽浅想起老王的话,莫洵是化了形的鬼,眼前黑发男人的形体是纯粹的力量的集合,他的存在本身便代表着巨大的消耗。
苏泽浅看着莫洵,心里冒出三个字来——真奢侈。
年轻人想着等他从这池子里上去,就要让师父回去壳子里。现在,要好好得多看两眼,怎么舍得晕过去。
莫洵舔了舔嘴唇,苏泽浅眼中的贪婪让他眯起了眼,男人用危险的神色盯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沉声道:“灵力运转周天,加快循环——给自己找点事做,别晕过去。”运转灵力时晕过去,莫洵也能立刻察觉。
苏泽浅缓缓的扯起嘴角,是一个持久的笑容:“好。”
灵力运转,疼痛随之加倍,吞吃入腹的,属于莫洵的那丝力量游走着,试图约束忘川水在经脉横冲直撞的灵气。
那丝力量太少了,杯水车薪。
莫洵的手贴上了苏泽浅的后腰,磅礴而凶狠的力量从外部帮助苏泽浅驯服忘川水的灵力:“跟着我走。”
苏泽浅咬着牙,轻微的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然而他脸上的笑意不落,呼气的时候,牙关张开,那笑容就显得张狂,和他平日里的冷清迥异。
苏泽浅痛得发木,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灵力运转上,他的视线直直盯着莫洵黑发下露出的一小块白色皮肤,温热的鼻息喷吐,直把莫洵脸颊染上粉红。
年轻人的脑袋搁在莫洵肩膀上,水珠从他脸上滑落,打湿莫洵白色里衣肩膀那块儿的布料,布料色泽暗淡,银线暗纹反而明显起来。
那不知是汗还是水蒸气的水珠渐渐由透明转红,苏泽浅全身的皮肤都开始开裂,血液涌出来,由一开始的鲜红,转为近于黑的暗红色。
白色布料吸血涨透,银色暗纹中流转起金光。
莫洵浅浅皱着眉,表情隐忍,他身上全是苏泽浅的血,那血印在白衣上如同一朵朵盛放的花。
而花确实开放了。
艳红的花朵展开纤细如蛛丝的花瓣,绕出精致的弧度,一瓣一瓣重重叠叠,开得妖妖娆娆,青色笔挺的花杆上没有一片叶子。
花叶两不相见,是为彼岸花。
黄泉路上唯一的点缀凌空开在忘川水上,围绕着两个男人像是漂浮的荷叶。
血腥味越发的浓了,莫洵黑色的眼珠中心显出金色,瞳孔拉长,渐渐变成兽瞳的形状,男人仿佛被什么诱惑着,埋下头,深深吸了口气,舌尖一探,卷起苏泽浅伤口涌出的血珠咽了下去。
一道惊雷落在榕府结界之上,直直指着莫洵,小臂粗的闪电是完完全全的黑色,昭示着天道非同一般的怒火!
那道雷没能击穿榕府的结界,却让莫洵猛然惊醒,眼中金色敛去,男人愣了一秒,舔了下嘴唇——血的味道变了。
这就是成了。
按在苏泽浅后腰的手能感觉到皮肤下灵力的流转,年轻人还有意识,莫洵喊了两声阿浅,没等到回答,苏泽浅也快到极限了。
男人不再犹豫,拖着苏泽浅上了岸。苏泽浅喉咙里呻吟一声,眼睑颤动,从类似入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一回神,他就察觉某个男人又在扒自己衣服。
苏泽浅:“师父……”一声呼唤半截卡在喉咙里,没有任何准备,身体仿佛泡进水里的干海绵,开始疯狂的吸收外界的灵气。
莫洵把苏泽浅扒了个光溜溜,然后退远了些:“你难道想让衣服长进肉里?”
灵力疯狂涌动,形成了一个肉眼可见的漩涡,漩涡中心是闭着眼,盘腿而坐的年轻人,他身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飞速愈合。
修复的过程持续时间很短,苏泽浅睁开眼,浑身上下再没有一道伤痕,年轻人全身皮肤温润晶莹,仿佛上好的白玉。
莫洵丢过去一件衣服:“行了,现在穿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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