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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流浆的收集非常顺利,月至中天时,如同水溢出碗沿,淡金色的液体从弦月的凹陷处滴落,李林布下的阵法当即给出反应,殷坊循着指示到达位置,用瓷瓶接了从天而降的液体。
苏泽浅闻到了一股桂花味,非常香甜。他视线一瞥,却看见莫洵侧头微微往后,像是在躲避这个味道。
苏泽浅:“不喜欢?”
莫洵的回答让苏泽浅惊讶:“我会醉的。”
莫洵千杯不倒,却碰不得帝流浆,完全是沾唇即睡。
他是真的受不了,就这么闻了下味道,脸上就现了红色:“走吧,咱们先走一步,他们肯定马上就过来了。”
说完话,莫洵意识到这样不太好,是自己问苏泽浅要不要来,来了却这么急吼吼的要带人回去。他眨眨眼睛保持清醒:“还是你再看会儿?等他们搞定了,你和我说一声,我再来接你?”
“已经看见了,”苏泽浅推了推莫洵,“我们走吧。”
几步路的距离,莫洵带着人回去,一个眨眼的时间都不用。脚踩在榕府正厅外的回廊上,帝流浆的桂花味带来的醉意还没退去,男人把头埋在苏泽浅脖子根,深深嗅了嗅。
苏泽浅汗毛都竖了起来:“干什么?”
莫洵:“醒酒。”
苏泽浅结结巴巴:“我、我身上有什么刺激性的味道吗?”
“有啊,”莫洵道,“我喜欢的味道。”
苏泽浅:“……”
就在莫洵刚醒了酒的时候,殷坊就跨进了榕府大门。
苏泽浅想在法阵中给他开条路出来,却被莫洵阻止:“让他绕会儿。”
苏泽浅:“为什么?”
莫洵:“你脸红。”
苏泽浅:“……”
“你说你这样出去,别人会怎么想?”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苏泽浅忍无可忍:“还不是你害的!”
莫洵振振有辞:“我可是要给殷商动脑部手术的人,能醉酒上岗?”
苏泽浅:“……”他服了。
“帝流浆。”殷坊把瓷瓶递出,“能治好殷商的人呢?”
莫洵隐在苏泽浅身后,不现身,只发出了声音:“殷商人呢?”
殷坊皱眉:“谁在说话?”
莫洵道:“你没必要知道,再问一遍,殷商人呢?”
殷商在祥福寺,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魔愈盛,根本没法把人带来。
“谁去殷商意识里?”
殷坊回答:“我。”
殷坊的决定李家父子也知道,李林劝过他:“你可想好了,如果你也陷进去,你们这脉就绝了。”当父亲无能为力时,不会有人再为殷商奔波,殷坊一旦失败,失去的便是父子两个人的性命。
一边的李木想说什么,被李林制止,不修边幅的男人对着自己儿子露出了凶狠的表情。
殷坊没在意李家父子的互动:“除了我没有合适的人了。”
他掏出了藏在衣服里的帝流浆。
李林的脸色当即变了:“你偷出来了?!”他转头瞪自己的儿子。
李木低头,不说话也不认错。
“事情都已经结束了,你们父子两个相互通个气吧。”殷坊长叹道,事后得知,无论如何都来不及阻止,也就无所谓罪过。
“一个给了我隐匿法器,一个和我一起去取了新降下的帝流浆。”
李木抬头回瞪老爹:“你居然瞒着我!”
“你个兔崽子不也瞒着我!”李林一巴掌呼过去扇在李木脑袋上。
都是为了对方好,不想把对方拖进殷家的漩涡,但如果一直不说开,或许就会因为互相维护而漏了陷。
殷坊盗取家族帝流浆的事情不可能瞒得住,和榕府又交易了一次的消息肯定也很快就会传开,他家主的位置必然不保,到时候帮了他的李家父子也会被攻讦。
“对个口供,好好把事情掩盖过去吧。”殷坊没力气为李家父子操心了,但他给出了承诺,“之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这是承情的意思,但话说得极不祥。
殷坊走后,李木李林大眼瞪小眼了好久,做父亲的又是一巴掌:“你刚刚是不是想说你到殷商的心魔里去?”
李木当时确实是想说这个,但现在他不敢说了——他想着兄弟,却忘了父亲。
莫洵不会去管这些弯弯绕绕,交易成立,殷坊说殷商在祥福寺,那么他就去将人带过来。
走出封印了许多法术的榕府,撕开空间,一步踏进,一步迈出,了然的禅房即在眼前。
僧舍建在花木掩映处,禅意袅袅,金光耀耀,可那金光中掺杂着丝丝黑气,冬日草木干枯的枝干在金黑两色的角力中折断,落了满地,一片狼藉。
佛力现枯竭之势,黑气隐占上峰。
莫洵一脚踹开门。
了然口中嗡嗡有声,诵经依然,然而头却已经垂了下去,木鱼也握不住。
老和尚口鼻溢血。
莫洵捡起木鱼,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敲击——
笃——
金色波纹一颤。
:“——汝教世人修三摩地,先断心淫,是名如来先佛世尊第一决定清净明诲……”
面若金纸的和尚抬起头,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表情慈悲非常,他颤颤巍巍的合十双手,对着莫洵便拜:“阿弥陀佛……”
场景疏忽转换,三人所处之地由禅寺变成了榕府。
这一次莫洵没有隐藏身形,但殷坊看的是了然,男人大惊失色:“了然大师!”
莫洵一拂袖,把扑过来的殷坊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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