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边的地上,还有一大块撕下的中衣白缎布,上面是蔡文的血书。
蔡关拿起了血书,来回看了三次。字不多,但文采不错,像是蔡文的口吻。不过,不像是遗书,而更像是申述书。蔡文只承认了他主使学子构陷辛鲲,但是不承认下毒。颇有些喊冤的意思!
“蔡大人,有问题?”指挥使看了一眼,这位进来就看蔡文的脖子,然后就看血书,那表情,就跟他是来查案的,而不是来奔丧的。
“没有!”蔡关看了那血书,没说话。
他觉得自己应该已经知道老爷子怎么做的了。先让人告诉蔡文,你用血书申述,不然,家里没法救他。不然,蔡文那种,别说划开手指写血书了,他就是手上划破一点皮,都是要哭得跟杀猪一样的人。怎么会写这么多字?等着他写完了,打晕他,再把他吊上房梁。
不过,他觉得老爷子比他想得更加狠辣。但也更盲目了,老爷子真的老了。
若是自己来做这件事,应该再等几天,让蔡文过两堂之后,再自杀,这才会让人同情蔡家。
这回老爷子有点急了,他应该怕蔡文受不得压力,会自己承认下毒。还不如弄一个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按着惯例,一般这样的,下毒之事,官家也不会再算到了蔡文身上了。
但他老人家也不想想,蔡文是考试那天一早,就被关进了指使所。他怎么知道辛鲲中毒快死了?纵是有人告诉他了,他会吓得自杀?
自己第一天在家,可没人说辛鲲中毒,只说蔡文被关。他也没在意,当时觉得这是小事啊。而第二天,他在部里当差,他是下了班,回了家才知道事情严重了,辛鲲被人抬出了考场。
每个人没有看到真实的辛鲲之前,都不会感受到,辛鲲的情况有多么严重,也不会想到事情会有多严重。而他没真的看到辛鲲之前,他也想不到事情会那么严重。以蔡文那自以为是的性子,他会害怕到自杀?
所以他都不觉得这事有多严重,当天晚上,还关着的蔡文又如何知道?还说下毒不关他的事,时间太早了,这是不是不打自招?所以,他才会说,老爷子老了。
“蔡大人!”边上指挥使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蔡关代表蔡家来收尸,结果蔡大人只是看着那血书发呆,这个让指挥使怎么办?
“下官无状,大人海涵。下官还要回去回禀祖父,就此别过。”蔡关把血书收起,但想想,又把血书还给了指挥使,“血书还是请指挥使大人转承办案的大人吧。还有仵作可有验尸,若未出齐报告,下官还是再等一下为好。”
“是,那请蔡大人先在前面稍待。”指挥使忙陪着蔡关出去,给下头人做了一个眼色。
他当然不能说,发现蔡文死后,指挥使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少帝啊。这可是重大事项,少帝当然得第一时间知道。而少帝是派人把指挥所大牢所有人连家眷一块秘密关押。至于说血书,验尸这种事,哪里还用蔡关说。
但这会儿,蔡关主动提了,他说,已经验完了,那不是冤枉得罪人?不如让他们在外头等一下,里头收拾了,让蔡家面上好过些罢了。
“蔡大人,听说那位辛学子是您的学生。”指挥使没话找话,其实这会说啥都是错,这案子也不归指挥所来审,他问真的是闲聊啊。他就觉得奇怪了,一个平民学子,凭什么得到这么多的关注。
“嗯,之前在府河时,就是位极聪慧的孩子。去年北方大旱,下官还秘密的跟京中求援时,这孩子就问我,为什么不换抗旱的作物。若是没有他,去年北方大地只怕要饿殍遍野了。”蔡关想到那个灵动的少年,再想想昨天那个不复人型的样子,心也抽痛了一下。
“现在那位小哥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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