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漫不经心的笑了下,没再搭腔。
陆渊继续诚恳提议:“专辑这事儿我觉得回报太低。要不你考虑一下转去做演员,我投你,怎么样。”
温言懒得跟他瞎扯:“不怎么样。”
“也是。”陆渊点点头,语气有点惋惜,“毕竟你年纪也大了。”
“……”
温言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点点水渍滴在棕色的木质地板上,她想起来这是在陆渊家,赶紧抽了两张纸巾蹲下身擦了擦。
她抬头环顾了一周,客厅里没人,落地窗紧闭,一个人影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温言打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重播秦禹最后一场比赛时的视频,温言也是第一次看。等待淘汰结果的时候他抱着吉他站在主持人身边,满脸的期望和忐忑,都在主持人宣布结果的一瞬化为一个失落的微笑。
最后发言时他没有哭,没有煽情,简短的感谢了导师后,鞠躬离开了舞台。
事过境迁再回头去看,温言的心情有些复杂。
节目录制仿佛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网友们也早就有了新的话题,当初的辱骂、谣言、讽刺都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网上很久没有过秦禹的消息。他们最后一次联系是在元旦的前一天,他回了她的信息,婉拒了她要见面聊聊的提议。温言也不方便坚持,这事就不了了之。
她只能无奈的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阳台传来开门的声响。温言呆呆的擦了擦头发。
陆渊走进来,见温言脚旁地板上一圈晕开的水渍:“你干什么呢?”
温言回过神来,刚要回答,才发现电视上已经播完了节目,进入了广告时间。
陆渊坐到她身边,抱了抱她,胸膛带着些室外的凉意:“有心事?”
温言摇摇头,站起身:“没什么。我去吹头发。”
陆渊轻轻的拧了拧眉,没有再追问。
这一夜温言睡的极不安稳。
只睡了三四个小时,翻来覆去的便再也睡不着。最后她索性起身喝了杯水,从客厅拿了手机回到床上。
温言重新把自己用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然后打开了手机。
屏幕上显示有一条信息,时间是两个小时之前。
“老师,对不起。我没有你那么强大,你一定要继续强大下去。”
温言举着手机愣了几秒,猛的坐了起来。
她感觉身体里的血一瞬间全都涌了上来。她头晕目眩的看着屏幕,太阳穴一阵阵的惊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陆渊被她这番动作吵醒,睡眼惺忪的看着她:“怎么了?”
温言听到他的声音突然回过神来。她颤抖着拨了回去,回应她的是机械冰冷的关机提示音。
温言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她手有点抖,几次解不开睡衣的扣子,最后索性胡乱又套了一件上去,慌乱中毛衣穿反了,她也浑然不觉,急匆匆的继续穿上外套。
陆渊见状迅速清醒过来。他起身拉住她:“你干什么?”
温言呼吸急促,神色像是极度惊慌焦急下的强作镇定:“我出去一下。”
语毕她甩开他的手往门外走,却被他拽住:“你去哪儿?”
温言像是如梦初醒般,看着面前的人,眼神由怆慌逐渐变得空洞。
她低声喃喃道:“对啊,我去哪儿……”
陆渊轻皱了下眉。他安抚的拍了拍温言的背,低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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