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允莫静之说她,她就说不得莫静之。
太上夫人直道:这一生看错了两个人,一个是莫南,没想后头变成那般,自私自利,还一味觉得自己没错。现在是莫静之,原以为是个好的,可做了太子妃变得让她不认识。
莫静之写信分辩,说她让莫氏分支,是为了护莫氏周全。
太上夫人道:“你嫁入皇家,不能护家族周全,还让娘家分支,几位叔伯四分五裂,若还在莫氏便是莫家的千古罪人。可见,你的价值与能耐远不如太后,我对你已然失望,权当从不曾有过你这样自私的孙女,从此之后,不必再写信。”
莫静之收到信后,又是气恼了一场。
太上夫人是恼上她了,还拿当年太后的事说话。
太后当年将祖父、叔祖赶出朝堂,他们在她成为太后还供奉,到了自己这里,提议分支,以免陛下忌惮,最后竟惹来太上夫人的埋怨。
太上夫人还在信上说,“你自私如你父,所谓分支,你不是为莫氏,只是为你自己,更是为你能掌控一支。太后不能掌控莫氏,你也不能,但你想掌握一切……”
她的话凿中莫静之隐藏在内心的私心,自是又发作了一场。
一对祖孙走到这步,是万没有再回头的道理。
自这儿,太上夫人表示不再收太子妃的书信,也不收包括莫南、莫二郎、莫六郎的书信。
她让莫三舅写信劝过莫二舅、莫六郎,让他们行事谨慎,勿害忠良,可莫六郎到底害了袁氏,也杀了袁家宝兄弟。
北疆一旦失守,北燕人就会长驱直入。
没了国,就得做亡国奴。
任何人行事,都是为自己负责。
莫二郎写信为莫静之争辩,太上夫人令人回了一封信,莫二郎便开始游说,让他们这一支一年供奉三十万两银子给莫静之花销。
太上夫人当即着恼,写了信骂了他们一顿,以分支为由,道“你们拿她当祖宗侍候罢?既是分支,她是你们那支的,与我永乐莫氏无干。”
莫静之自大猖狂,太上夫人想到她为一己之私,就借着陛下与太子的名头,说什么为莫氏好,让莫氏分支。
分支是大事,也是罪人。
可这事,却由莫静之的几个叔伯背负。
莫静之根本就没为叔伯想过。
太后临终,对陛下有过交托,以她的判断,只要莫氏儿郎不掌兵权,陛下不会容不得。毕竟,当年若没有莫家,就不会有陛下登位。
太上夫人不愿想这些烦心事,可烦心事又找上门来,莫静之居然让欧大郎对陈葳夫妇下手。陈葳是她外孙,那些年荣国府风光,可没少帮衬莫家,就是莫静之从小到大,得了多少荣国府的好东西,可她竟忘恩负义,不顾亲戚情分。
莫家四房兄弟俩来永乐邑,并未住在城中,而是住在小镇上,偶尔会来城中采买,听说小镇的几家铺子生意还不错。
哭了几回穷,兄弟俩见从三房叔父、堂兄弟处讨不得好处,就放弃打秋风的念头,到手的产业好好经营,亦不见他们添置什么。
此刻太上夫人道:“她得寸进尺,贪了荣国府的家业不算,还要逼永乐邑一年交纳六十万两银子的供奉。当年永乐邑何等贫穷,我家女儿、外孙女砸了多少银子在里头,方才有了今日繁荣。
她的要求被阿蘅拒绝,便怀恨在心,怎不想想,昔日她出阁,她姑母可添了近十万两银子的嫁妆,就这笔银钱,是多少女儿没有的嫁妆。
升米恩,斗米仇,说的是莫静之,不愧是狠辣欧氏与自私莫南的种。当年大欧氏是怎么死的?而今莫二郎、莫六郎竟揭过去了。他们这房人如此对待我儿,我就当从来没有这样的亲戚。”
太上夫人可以骂,莫老夫人与四位夫人却骂不得,只能静默地垂首。
莫氏这几日心情很差,为次子心疼,也为那未见面就小产掉的孙儿难受。
“若不是次儿妇拼死入谷,将我儿从石头底下背出去,一路又有欧大郎那厮追杀,阿葳哪里还有命。那么多的护卫,进入洛阳境内,就只剩两个。欧大郎哪来的本事?不就是仗着莫静之才肯如此张狂……”
莫老夫人没想到,当年养在太上夫人膝下,最引以为傲的孙女,居然会行出如狠辣之事。
“阿秋,莫要着恼,小心气坏身子。”
“三嫂,我能不生气吗?我的阿葳腿骨碎了……这一辈子都给毁了,他们是要往死里害阿葳。”
莫四夫人悠悠轻叹一声,“事已至此,还是让医术最好的医官先瞧着。”
“姑母,就算葳表弟的腿损了,可到底捡回一条命。”
“也亏得表弟妇不离不弃,这要换作旁人,这条命怕就折进去了。”
就算当时未死,被石头压住双腿,又有旁边的石头滚下,埋在石头下,身负重伤,哪里还会有命。
莫氏道:“我咽不下这口气,若非为了南疆百姓,我定要人杀掉欧大郎这厮。”
莫十夫人忙道:“姑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且让欧大郎张狂这一时,总有机会对付他。”
“今日伤我儿一双腿,来日我要欧家所有男丁的腿。”
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
莫氏紧握着拳头。
王氏、涂氏不敢插嘴,原不明陈、莫两家的态度。
现在看来,这两家与莫静之那支的人已经闹翻了脸。
谁家摊上一个六亲不认的太子妃,也会头疼。
莫老夫人笑道:“袁老夫人、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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