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长老牵着“白昊”的小手,“昊公子,随我回你的屋里。”
“白昊”没应声,这两年,医长老与少主待他不错,走到哪儿都带着。
屋里很静,少主气恼一阵,眼里掠过一丝阴狠。
“慕容慬、慕容忌,到你们偿还的时候。”
他坐到案前,写了一个字条,捉住一只信鸽,勾唇苦笑道:“陈蘅,本座这次就瞧瞧你是要儿子的命,还是要自己的名声。”
他们的交锋将再次开启。
凤仪宫。
陈蘅正修剪着两盆秋菊,将多余的叶子剪去。
白雯劲步从外头进来,身上带了一股寒气,“禀娘娘,你的飞鸽传书!”
“念!”
白雯看着纸条,“明日三更,秋梧宫西南槐树下一见!若想保白昊性命,不带一人,唯皇后一人前往。”
陈蘅搁下剪子,接过白雯手里的纸条,“是邪教少主的笔迹。”
明明从未瞧过,她却能一语道破。
邪教少主终究是坐不住了么?
她凝视着外头。
白昊在神木城祭司殿,每个月都会与家里写信,慕容慬一封,太上皇一封,给娘亲陈蘅的总写得最多,每每就是厚厚的好几页纸。
他在信里什么都写,他要胁太上皇:“你敢给我爹塞女人,让我有庶母、后娘,我就当你是后祖父、庶祖父。”
还要胁慕容慬,“不许给找庶母、后娘,否则,我拐了娘亲藏起来。”
这期间,还给定王写过几封信,将定王感动得险些哭出来。
几封信都是白昊告状,说慕容旷抢他的东西,还说慕容旷不好好念书学本事,看上医族小姑娘了,给人家小姑娘送花的事,定王瞧过,哭笑不得。
白昊还不忘送了定王几枚药丸子,说是他自己做的,祭司殿的师叔、师伯夸他做得好,说他的药比外头的效果好,叮嘱定王吃了养生。
他还说,他没有兄弟姐妹,定王伯祖家的孩子就是他的兄弟姐妹,让定王劝着太上皇,别给他娘亲添堵。
定王想着自己这一脉的将来,还真劝了太上皇,直夸小皇子聪慧,两岁的小孩子就会写信了,不会写的字,画个圈圈代替,时常让太上皇、定王看着圈圈那个字应该是哪个字。
再下次回信时,就把圈圈换成汉字,久而久之,他们发现一个问题:白昊不用写的字,尽数是笔划繁杂的字。
白昊后来又写了封信,“我会写,只是写一个字能当我写好几个字,多麻烦,哪有圈圈好用。”还埋怨造字的先祖仓颉,怎么就造出如此繁杂的字,哪里像天、人、大这些字简单好看。
惹得定王、太上皇又说笑了好几回。
陈蘅道:“将这纸条给陛下送去。”
白雯问道:“娘娘不去?”
“陛下的武功多有长进,这几年又吸了好几位邪教弟子的内力,让他与邪教少主打个照面也好。”
她想知道,是慕容慬的武功更高,还是邪教少主的更厉害。
“诺”
白雯退出大殿。
韩姬腆着大肚子,陈蘅瞧了一眼,“说了多少回,你怀了身孕,且回家休养。”
看着韩姬的大肚,陈蘅蓦地回过神,今生到底与前世不同。
早前她一直以为韩姬肚子里的柔柔,十月怀胎,一朝分娩,却生了个顽皮小子的元杰。
“娘娘,行云近来忙着消息楼的事,早出晚归,属下一个人在家,也沉闷得紧,这次怀孕,可比以前好多了,一点不像那时怀杰儿闹腾得厉害。”
只三个月时害了一阵子喜,之后能吃能睡,就连肚子也比那时小许多。
韩姬不愿待在家里,她是凤仪宫的女官,又执掌燕京女子书院。
现下,女子书院的女学生有好几百名,无一例外全是燕京贵女、书生门第的姑娘。
陈蘅笑问:“冯娥上次入宫,说你此胎若为女儿,要与她结儿女亲家?”
韩姬忙忙道:“若是女儿,我自当成宝贝般宠前些,哪有轻易许人的道理。是行云说,若她此胎为女儿,就定给元杰当媳妇。”
陈蘅笑。
冯娥想娶韩姬的女儿,委实行云与韩姬都生得好,他们的女儿可以预见将来定是个美人。
韩姬与行云只想让儿子娶冯娥的女儿。
冯娥有才干,王灼亦是多才的,他们的女儿定是个淑女。
这一世,到底与之前不同。
白雯进来复命,低声道:“娘娘,陛下瞧了纸条。”
陈蘅给了她一抹继续说的眼神。
元芸领着两名医族少女,红衣、蓝衣等人回医族了,这是今年春天新来的女弟子,跟着元芸学了一个月的规矩,现在也能上任。
白雯继续道:“陛下说,到了时辰,他会去秋梧宫西南角的大槐树下。”
陈蘅点了一下头,“会试的学子们入京了?”
秀君道:“回娘娘话,西北三省的学子很多,永乐府的学子的还未抵京,听说是永乐府知府钱武在府城开设了举人学堂,所有举人都在那里苦读。”
恩科的入榜率很让人钱武欢喜。
永乐府有底蕴的富贵人家开始争夺世家名额,就连钱武兄弟也未落俗,甚至还找到同一个先祖的钱姓后人,认为族兄弟,安置在永乐府读书。
织造坊沈家的人口最多,这会儿亦是意气满满,想要力拼一把。
秀君道:“陛下已下旨,令部分三军将领返回燕京受封。”
为这一日,慕容慬已预备了很久。
北燕现下国力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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