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绍恒一脸闲适地踱了过来,丝毫看不出内心的任何情绪。
霍冠辰眯着眼睛打量了这个儿子许久,依然不得不承认,虽然霍绍恒才二十八岁,但城府之深,已经让他这个做父亲都摸不清底细了。
“霍上将。”霍绍恒因为还穿着军服,所以走到霍冠辰跟前的时候,并腿举手,行了一个非常标准的军礼。
霍冠辰点了点头,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沙发,“坐。”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霍绍恒不置可否地坐了下来,身姿笔挺,正襟危坐,脸上的神情很是镇定自若。
“霍上将深夜造访,有什么事吗?”霍绍恒招了招手,“卫兵,上茶。”
一个勤务兵给霍冠辰和霍绍恒一人端了一杯清茶过来,放到他们中间的茶几上。
霍冠辰没有心思喝茶,但还是端起茶杯做了个喝茶的姿势。
他目光犀利地看着霍绍恒,摇了摇手,让客厅的勤务兵退下。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他们父子俩对坐品茗。
“听说你拒绝了你白姨的要求,不许把你母亲带走?”霍冠辰沉下脸,语气很是沉重:“你闹够了没有?你母亲有病,哪里受得了你这番折腾?!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做事还这样顾头不顾尾?”
“我母亲如果能在白所长和父亲手下活了十六年,那就受得起这番折腾。”霍绍恒绵里藏针地说道,俊美的容颜里全是宋锦宁的影子的,只有刚硬的面部轮廓跟霍冠辰一模一样。
“放肆!”霍冠辰将茶杯在茶几上重重一掼,“你知不知道你既触犯了刑法,又触犯了军法?!你真的要跟白家斗吗?!”
霍绍恒没有任何表情地“嗯”了一声,气定神闲地说:“白家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斗?——父亲怕他们,我可不怕。”
“你——!”霍冠辰大怒,气得站了起来,浑身颤抖地指着霍绍恒吼道:“你是无知者无畏啊!你知不知道白家有多大的能量?!白家有多少人分散在各个部门?!他们真的要对付你,明年的今天,你就得在监狱里过新年了!”
霍绍恒慢条斯理放下茶盏,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将两手放在膝盖上,脊背挺得直直地,仰头对霍冠辰道:“父亲大概是跪久了,已经不知道站着做人是什么滋味儿了吧?——白家有何可怕?现在害怕的应该是白家,不是我们。”
所以他们才疯狂抓着宋锦宁当做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霍冠辰再好的涵养此时也忍不住暴跳如雷:“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你信不信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如果儿子跟父亲说话,也要上军事法庭,那从今往后儿子再不叫父亲了,就叫您霍上将。”霍绍恒一套连环拳打出来,一招又一招将霍冠辰套了进去。
他愣了愣,才想起来刚才霍绍恒说他跪久了站不起来的时候,是说的“父亲”,不是说的“霍上将”。
叫父亲的时候,是父子关系。
叫霍上将的时候,才是上下级关系。
这里面有本质的不同。
霍冠辰微微红了脸,好在他的肤色深棕,就算有些红,从外观上也完全看不出来。
“好了好了,我们既然是父子,我当然不会跟你计较。”霍冠辰挥了挥手,做出一幅大人不计小人过的样子,“不过你还是把你母亲交出来吧。我亲自带她回去,总行了吧?你白姨也是一片好心,眼看你母亲的病有起色了,你何必为了逞一时之气,耽误你母亲的治疗呢?”
“我当然不是逞一时之气。”霍绍恒淡定说道,低头抿了一口茶,“我六年没有回家,今年从季上将那里得到特批的年假,就是为了跟母亲团聚。父亲,难道我这个做儿子的,不能跟母亲团聚?难道我母亲,不是军属,而是犯人?”
霍冠辰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愣愣地看着霍绍恒,六年不见,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已经成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将。
才二十八岁啊,就成了少将,比他大伯父霍冠元当年的成就还要高一层。
霍冠辰心里既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又不甘心被儿子压制,他沉吟半晌,做出和解的姿态:“那要不这样,你送你母亲回去,你也回去,就在家里住。这样你白姨也无话可说了。”
“我母亲没有姐妹。”霍绍恒微笑说道,“白所长至今没有跟父亲结婚,这白姨的称呼,父亲以后不要再说了,让别人好笑。”
“好了,废话少说。”霍冠辰也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你是不是就是不肯把你母亲交出来?你知不知道后果?”
“什么后果?”
“明天,军部和科技部可能会来人找你要人。”霍冠辰手指曲起,敲敲面前的茶几,“到时候你还敢不交出来?”
“我说了,我母亲是军属,不是犯人,他们凭什么找我要人?等我休假结束,我自然会把母亲送回去,父亲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拆散我们母子?”霍绍恒这时也没有那么强硬了,因为没有必要。
他要的也就是一周时间,这一周至关重要,无论谁来他都不会允许他们带走宋锦宁。
“真的?休假结束你就送你母亲回去?”霍冠辰狐疑,“你不会骗我们吧?绍恒,我警告你,不要自毁前程。”
“这种事骗人有意思吗?”霍绍恒抱起双臂,伸着一双长腿靠在长沙发上,没有刚才那样正襟危坐了,“我向来说话算话。”
“好。”霍冠辰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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