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嫣然嘴角抽搐了两下,她也没想到,顾念之虽然没有亲眼所见,却把她做的事,还有她的动机都猜得不离十,脸色更不好看了。
她心一横,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了是自己做的,他们不信,我有什么办法?夜玄对我做的事,我没脸出来,都怪我命不好,我不怪任何人……”
她这一哭,大家又沉默了。
毕竟这种事,大家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那边的两个女警更是同情顾嫣然,因为她们见过太多这样的可怜女子,几乎到了恨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地步。
顾念之明白那两个女警的心情,事实上,如果不是她知道了顾嫣然在她在德国失踪的时候做的手脚,不定她也会被她骗到。
更别那两个专门处理家庭暴力案件的女警。
顾念之抿着唇,默默递给顾嫣然一张纸巾。
在顾嫣然低低的饮泣声中,顾念之声音柔和下来:“顾嫣然,我看了你的验伤报告,有几个疑问,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答一下?”
顾念之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好,顾嫣然心中警铃大作,她也不抬头,一直不话。
顾念之无奈地看向金婉仪:“金律师,你的当事人是打算在法庭上不话了吗?既然如此,要不你代她?”
金婉仪看了一眼顾嫣然,正想开口,顾嫣然却已经抬起头,用纸巾擦了擦鼻子,哽咽着:“你不过就算想看我出丑,罢了,我出的丑够多了,也不在乎再多一桩,你问吧。”
顾念之无奈地摊了摊手,“我只是想弄清事实真相。毕竟我的重要证人被你成是家暴你的人,我也很为难啊。”
顾嫣然在心里呵呵两声,面上还是一脸愁苦的神色,:“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但夜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妹妹,我不想你被他骗了。”
“是吗?”
“是啊,你看,你不是被他蛊惑得要告我的当事人了吗?其实两姐妹哪有隔夜仇?家产的事,你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何必要对簿公堂呢?”金婉仪趁机道,劝顾念之庭外和解。
顾念之不吃她这套,翻看着自己的庭审件,毫不在意地:“金律师,刚才我问你是不是代顾嫣然话,你不。现在我问顾嫣然的话,你插嘴是几个意思?”
金婉仪对顾念之怼得讪讪地,坐回了顾嫣然旁边的位置。
顾念之这才翻开件夹的第一页,对顾嫣然:“顾嫣然,现在,你能把被虐打一事重复一遍吗?”
顾嫣然定了定神,打好腹稿,开始慢慢陈述。
“……那天夜玄晚上来找我,让我签署转让财产的协议,我不肯,他就……他就……”顾嫣然咬了咬下唇,露出一脸羞耻的神色,像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顾念之忙止住她:“请重点,他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用何种手段虐打你。”
顾嫣然皱了皱眉头,“……我记不清是哪天了。”
顾念之:“……”
“他打了你的脑袋?”顾念之反问,“让你记忆混乱?”
“没有。”
“那你为什么记不清是哪天?”
“这么久了,我哪里记得清。”顾嫣然反驳,“我不像你,记性好又记仇。我一向是事过就忘,从来不往心里去。”
顾念之好笑地看了法庭上的众人一眼,:“只不过是十天前发生的事,顾嫣然姐就记不清了,看来你应该要测的是智商,而不是精神状况。智商如果在一定等级以下,也当残疾论处,跟精神病同例,没有法律行为能力。”
顾嫣然瞪着顾念之:“你什么意思?!你我弱智?!”
“我没有,是你自己推论的。”顾念之低头翻开第二页件夹,“时间记不清了,地点你记得清吗?”
顾嫣然愣了一下,恨恨地:“在我家里,在我床上。”
顾念之:“……”
“……嗯,然后呢?他是用什么手段虐打你?”
顾嫣然用手揉了揉额角,:“就是用他的指甲掐我,用拳头打我,而且尽往见不得人的地方打,从来不打我的脸。”
“……我记得你刚才还声称那些伤痕是你自己造成的,怎么这时候又变成是夜玄虐打的?”顾念之阖上件夹,摸了摸下颌,猛然把话又绕了回去,“顾嫣然,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是不是要给你做做测谎?”
“反对。根据法律,一般民事案件不能用测谎仪。”金婉仪忙站起来驳斥顾念之。
顾嫣然听要测谎,有一瞬间的慌乱,听了金婉仪的话,才镇定下来,苦笑道:“我倒是想放他一马,可架不住顾大律师您紧追不放。”定了定神,顾嫣然又:“虽然夜玄对我不怎么样,但是对你倒是痴心一片,连顾家家产都不要了,拱手送上。”
顾念之呵呵笑了一声,“顾嫣然,刚才你还夜玄的财产清单是假的,现在怎么又成了顾家的家产‘拱手送上’?——那你是承认夜玄提供的顾家财产清单是完整无缺的?!”
顾嫣然没想到顾念之跟人精似的,自己随便一句话,她都能分析到人心里去,暗暗有些胆寒,悄悄握住了拳头,告诫自己不能认输,如果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金婉仪适时查缺补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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