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把破剑我还不稀罕呢!要不是她把我娘留给我的钗子摔碎了,我哪里会稀罕她的玩意儿?不过就是出口气罢了。”长仪似乎很是悲愤,可我明显地看见了她帕子下上扬的嘴角。
可惜,韦渊的角度,是看不见的。
他回头看了看我,试探地问道:“要不,你就把长泪剑给她?”
还能由得我说不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把长泪递给她的时候,我感受到长泪的微颤,它似乎也是不大乐意的。
可我还是忍痛割爱了,我不想多生事端,毕竟,我志不在此。
我这般好欺负的样子,不仅没有让那个萧长仪收手,反而是变本加厉了。
连衣服都堆在了我的床上,要我帮她洗干净了。
我就纳闷了,一个修仙者的衣裳,打个口诀不就干净了么?还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
可她就不这么想了,非说什么她肌肤娇嫩,更喜欢穿水洗过的衣裳。
其他的几位姑娘们似乎也有些怕她,连个出来帮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想着,我比你大了百岁,就让着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好了。
反正,我这身体,还是得常常沾水的。
正巧给了我个好借口。
可惜,我是如此想的,河边的小妮子们却不是。
她们有的大约是内门弟子或是亲传弟子吧,因为我都没怎么见过。
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似乎在看我是个什么另类。
我连解释都懒得多丢给她们一句,可她们却在岸边笑话我洗衣裳,连笑声都丝毫不带遮掩的。
我有些无奈了,活了这么百岁,还真是难得被人这么当笑话看。
可这事儿来得就跟话本子里似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屋漏偏逢连夜雨。
那风才捷也不知怎么的,忽然记起了我。
大约是我今日又戴了面纱吧,他一眼便认出了我就是那日弄脏了他袍子的人。
“你怎么在我风云舫?”他来势汹汹,“给我滚!”
我低头垂眸,正想着该怎么告饶,韦渊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风大公子,这姑娘上次与我们一道参加的降妖会。我见过她的身手,着实不错,所以才禀明了舫主,收了她做外门弟子。”韦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眼神飘忽。
“她?她身手不错?”风才捷似乎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笑得极为大声,连旁边看热闹的姑娘们也一齐哄笑起来。
风才捷似乎是想验证一下韦渊的话,从怀里抽了一支竹鞭,丝毫没有预兆地朝我抽来。
我微微皱眉,这都什么世道?大家都爱用鞭子的么?
本想抽长泪出来,可手刚摸到储物戒指,我才记起我的长泪被萧长仪拿走了。
咬了咬牙,我掐了藤蔓之术,瞅准他竹鞭的方向,起了藤蔓缚住他的鞭子。
他似乎也没想到我的藤蔓竟然能正正地掐中他的鞭尾,有些愣了愣,又猛地抽回鞭子,再掐了个什么诀,竹鞭瞬间灵气大增,继续朝我而来。
趁着他掐诀的空档,我往后退了两步,正打算掉头就跑,却被后头的萧长仪给挡住了去路。
呸,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此时和风才捷合着伙欺负我。
我就这么在右臂剑伤未愈的情况下,又被风才捷的鞭子给抽中了。
疼得我撕心裂肺的,皮肉炸裂,我本就怕疼得很,此时更是疼得满头大汗。
不过,这似乎让风才捷的心情缓和了许多。
只是与围观众人一道笑着我,而后再没提让我滚蛋的事情了。
反而是因祸得福?
我略有庆幸,又乖乖地在河边洗了衣裳,才带着流血的伤口回了那间大通铺。
痛得很。
我边给自己上着药,边龇牙咧嘴的。
其中有个姑娘似乎终于看不过去了,放了一瓶看上去还不错的丹药在我的桌子上,而后便扭头跑了。
她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崔佳人来着。
之前听韦渊叫起过她的名字。
我很感激她的丹药,因为她的丹药入口即化,很快便给我止了痛。
晚上睡前,我还特意回头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笑脸,可她却似没看见一般,扭头睡觉去了。
这几日,我正愁着不知道该上哪儿问关于乾坤鼎的事情,这消息就这么传入了我的耳中。
风大公子风才捷将使乾坤鼎炼化一只小妖,且在风云舫众人面前,供风云舫弟子们修习炼化之术。
呵呵,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原来是你啊?
我一边听着萧长仪在哪儿兴高采烈地说着风才捷的俊容笑貌,就一边盘算着如何才能收拾了那家伙。
虽然那日我凭着自己的小聪明躲过了第一鞭,但却只是因为他小瞧了我。
若是当真交手,我可是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该怎么赢呢?
我陡然发觉自己此时心内已然被愤怒填满,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支配着我。
摇了摇头,我转身睡下,把脑袋埋在枕头下面,让自己不要再听那萧长仪的废话。
观摩风大公子炼化小妖的那天很快就来了。
我脑子里有些嗡嗡作响,似乎只剩了报仇这么两个字。
炼化小妖最是费神,等他将乾坤鼎内的小妖炼化,虽说会增加部分修为,可此时却是极为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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