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你……”说出口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受到了自己的不自在。
“嗯。”他只是轻笑。
“我养大了你……”
“嗯。”
“我是你师父……”
“哦。”
“你……”我忽然憋着一口气,又有些委屈,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连阿花的媳妇儿都是我选的!”
“阿花?”他垂眸似乎在思索着这名字从哪儿来的。
“我养的那个……”我吸了吸鼻子,“……小猪。”
也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倏地就变了。
额,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似羞似恼。
嗯,他一定是听见我说要给他找媳妇儿,就害羞了。
我故作一副老练的样子,拍拍他的肩头:“不用害羞,这都是人之常情。以后想找媳妇儿,为师来帮你就好了。不过,萧长仪可真不是个善茬,三番两次地给我找麻烦,折腾死我了。”
他似乎更羞恼了,回头就要走,可才走了几步,又转了过来:“你有什么计划?”
我怔怔地看了他半晌,才意识到他问的是什么。
我便把自己的计划悉数告知于他,他只是剑眉微拧,而后帮我补上了一些我未曾想到的缺漏之处,我俩就再也没提给他找媳妇儿的事情了。
不过,我心里还是在悄悄盘算着,什么时候把小芸叫来谈谈。毕竟,和他那个什么小玉妹妹比起来,我还是觉着小芸更良善些。
好在降妖会日子将近,于舜铁定是要被支开的,那么风才捷那边,能用的人就剩了一个韦渊。
虽然韦渊老是被萧长仪欺负着,可据我所知,他的实力真是不俗。
尤其是那日降妖会之时,多亏了他的沉着冷静,才保了那受伤的弟子一命。
否则,那弟子哪是重伤,八成得死在了那长尾鸟的爪下。
不过,他此刻该是去了萧长仪那里才对。
我揣着进出的珠子,大老远地观察着他的动向,直到确认他进了萧长仪的门,我才反退回刚刚和烛月的商议之地。
原本我是打算从风云舫内部把风才捷引出来的,可烛月觉得慌忙之中,只怕难以从风云舫全身而退,所以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瓶妖血,要我去一处偏荒之地化形。
我瞅了瞅玉瓶里的那点血,一股血腥味直窜鼻尖,让我几欲作呕。
不过,我还是抹了那么一点,到我的额间。
这血似乎转瞬便被我的皮肤吸入,血腥味更是浓厚,我一阵头晕目眩,就这么觉着眼前一花,不过须臾,便成了一只虬龙。
虽然体型庞大了些,但好歹我会飞了。
心里略有欣喜,便看着远处似乎有人朝着这边而来。
不用说,自然是风才捷了。
是烛月引来的。
虽然我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将风才捷引来,但我可肯定的是,风才捷肯定被气得不轻。
满脸都是愤怒,更显憎恶。似是要生生拆了我一般。
我陡然有些害怕起来。
不过,倒是未出意料的,他拿着乾坤鼎,似乎是想要来收了我。
就如同那一日,收了足乌。
想到这里,我心内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满心满肺的火焰,都在呼唤着我的复仇。
我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扇着翅膀就朝他袭去。
他的乾坤鼎被我一爪抓下,震了两震,但依旧完好无损。
他咬牙皱眉,似乎全心全力都在乾坤鼎之上。
我也不知烛月到底与他说了些什么,怎么非得拿乾坤鼎抓我呢?灵剑不好么?
或者……他是打算留我活口?而后收作灵兽?
一想到这里,我更是恶心得不行,朝天怒吼一声,几乎连天地灵气都被我给吼乱了去。
我xxx……早知道我这么厉害,还修炼个什么劲啊?
可我才刚刚吼完,就发觉浑身似是脱了力,连翅膀都有些摇不动了,身子更是摇摇欲坠起来。
额,这又是为何?
然而我已经等不到答案了,刚刚的怒吼显然只是晃了晃风才捷的心神,但他的乾坤鼎已是施术完毕,整张鼎越变越大,几乎比我的身子还大上了几分。
这鼎还自内而外地散发出一阵迷愰心神的瘴雾,几乎是要吞噬了我的心神。
好在我也不知打哪儿来的一阵清明,忽的回神,往后飞退两步,才堪堪避开了刚刚的瘴雾,未被吸入其中。
虽然我是躲了,但风才捷显然是火了,似乎也不打算留我活口了,反而是从袖子里拿了一支笛子出来,唇口微张,指尖飞动,一阵悠扬婉转的曲调便自那笛子而来。
我趁着自己脑袋还未迷糊,转身就要往与烛月约定好的地方飞去,可身后的笛子声却越来越大了……
这笛子也不知是个什么法宝,光是听它响声,我就已经觉得整个身子更是脱力。
我脑袋昏昏沉沉,翅膀无力,几欲落下,可每当我想着烛月就在前头等我,就似乎从一片黑暗中寻来了一点光明,而后朝着那光明而去。
好在之前与烛月布置的地点不算太远,我跌跌撞撞地飞了几段,刚撑不住化为了人形,就一头栽进了烛月的怀抱里。
“没事了。”他抚着我的脑袋,把我抱在怀里。
风才捷见我化了人形,怔了怔,又咬牙切齿道:“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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