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她转身就走。
那少年侧过一步挡住她的去路:
“价钱随你开。”
席瑾心想,这兔子肉有这么好吃么?
“千金难买美味,我不卖。”
她越过他离开手腕却突然被他攥住,她眉梢冷了两分嘴角却还是带着笑的:
“怎么,想打架?”
蓝衍看向她怀里的兔子,目光落在鲜红的伤口上。
席瑾左手一扬甩开他的桎梏又向左一步躲开,蓝衍却再次攥上她的手臂在她落脚前之前带着她一个转身将她抵在了树干上。
他很高,她刚及他的下巴,二人距的极近他身上淡淡的清冽味道便萦绕在她的鼻尖。
席瑾刚要抬脚踹他,余光看到一旁刚要落脚处的一个兔夹子‘砰’的一声受力击打合上,而力的源头则来自他刚刚掷出的石子。
她刚刚险些像这只蠢兔子一样受伤。
她抬眸:
“你虽然救了我,可我还是不能把兔子给你。”
蓝衍看她一眼没有说话,退开一步松开她的手臂,从口袋中拿出一个药膏还有一卷纱布。
他重新走近她,拧开药膏将它涂在兔子受伤的爪子上,她怀中的兔子因触碰伤口而挣扎,但想来那药膏并不刺激还有一股清凉感,兔子往她的怀里拱了拱便听话的不动了。
蓝衍用纱布将受伤处缠好,他十指修长手腕白皙,墨绿色丝带在手腕上缠绕两圈又系了一个扣,末梢处随着他的动作与山间的清风微微飘动。
动作有条不紊,不急不躁,席瑾仰眸看他,笑:
“原来你不是想把这只蠢兔子吃了。”
他动作微顿:“不是。”
席瑾揉揉束起的丸子头:
“我也不是,念菜名就是想吓一吓这个蠢兔子,看它以后还敢不敢因为贪吃往陷阱里蹦。”
蓝衍看了她一眼,目光仍旧浅淡到疏离,包扎好以后将药膏和纱布重新放到运动服的口袋中,又转身收起地上的捕捉器然后离开。
“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应她,继续走。
席瑾抱着兔子追了上去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只见他右手中攥着几个石子,如果是碰到了捕兔器便扔一个过去先破了他的机关,然后再把它收起来放到左手的袋子中。
好准的手法,原来是盟友。
席瑾小跑上前,笑道:
“原来你也是来帮这帮蠢兔子的,不打不相识,我们一起。”
蓝衍:“ 不用。”
席瑾:“这一块儿我可熟了呢,我给你指路。”
“不用。”
“我叫席瑾就住在这个山脚下,你叫什么名字?”
“你别不理人嘛,我和这些蠢兔子们的关系可好了,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保护它们的?”
她见他不理她就抱着兔子蹭的一下站到他的面前:
“你经常来这儿吗?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他往前走她就在他前面倒退着往后走,边走边笑着说:
“这山上的动物都是又蠢胆子又小,不管是什么只要吼两句就被吓跑了。”
“我以前..”
目光透过她的肩膀落在远处,眉宇轻蹙,他突然上前一步伸出左手揽上她的腰,手臂收紧在她要退的一瞬间把她抱回进怀里,兔子夹在他们两个中间,转了转乌溜溜的眸,呜嗷又哼唧了一声继续舒服的窝着。
席瑾的头砸在他的胸口,一阵头晕目眩,声音因在他怀中而发闷:
“你不爱说话,可怎么动不动就抱人?
她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瞧他。
蓝衍:“别动,有蛇。”
席瑾却忽然笑了,轻松道:
“不就是蛇吗?”
她从他的怀里转过身来,一边看向那只蛇一边说:
“斑岐山的蛇也都特别的蠢,你吼两声它们就该被吓跑了。”
蓝衍:“....”
席瑾这样说是有依据的,曾经有一日她一个人来山上玩,为了追一只野鸭子跑到深山里,然后她第一次碰到了有着两颗尖牙的毒蛇。
看着距她不过两米的蛇,那一瞬间她感觉身体都不会动了,冷汗不住的往外冒,默念:敌不动我不动...
倏地想起爸爸告诉过她打蛇要打七寸,控制住微颤的手,轻轻拾起地上的木棍。
可谁知这蛇不讲道义,竟然就在此时偷袭她!
正想着要和这蛇一决高低拼个你死我活,又一瞬将僵住,七寸...是哪儿?
铭记爸爸的话,打不过就跑不丢脸,她扔下木棍转身就跑,却发现身后竟还有一条,它们这是给她设了圈套要围攻她!
一瞬间吓的不知道还能往哪儿跑,只剩下这辈子喊的最响亮的‘啊’在山间回荡,她一度以为那会是她这辈子发出的最后一个音节。
可谁知,那也可能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蠢的蛇,竟被她的叫声吓的四处逃窜。
还有几次遇到的其它动物也是一样,例如让她觉得恐怖又恶心的老鼠,因为恐惧而尖叫出声,它们就都被吓走了。
她曾从教科书上知道毒蛇的危害与攻击性,只是想来,斑岐山上的动物可能都是格外蠢的。
席瑾转头和他安慰道:“别怕,看我的。”
“啊!”
她用力一吼。
可与她预想的有些不同,那蛇非但没有被吓跑反而朝她快速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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