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迟淮怔了怔:“他没跟你求婚是不是?”
冬米露下意识看了眼正在不远处等她的赵连洲,无奈说道:“我们才刚认识一个多月,求什么婚?”
蒋迟淮松了口气:“米露,我刚做梦了。”
冬米露心头一软,“梦到赵连洲跟我求婚了?”
蒋迟淮抽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是,梦到你被他的求婚誓词感动了,还梦到...”他亲你,你哭了。
他挺奇怪,为什么在梦里冬米露心里所想,他都能知道,她哭应该是排斥别人亲近她吧。
冬米露又问:“还梦到什么?”
蒋迟淮看着无尽的夜色,“梦到你两个星期后跟他领证结婚,还把结婚证发给我,让我别再等你。”
梦里他心疼的那种感觉,他现在都还能清晰回忆起。
冬米露紧紧握着手机,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蒋迟淮也沉默了几秒,又问:“米露,能跟我说说那首曲子吗?”做梦时,曲子太模糊,他没听清楚。
冬米露没吱声。
“米露?”
“那是你的梦,我怎么会知道。”
蒋迟淮想了想,也对,他的梦,她怎么会感知到。
他又问:“在电影结束时,是不是想到我了?”
冬米露深呼了口气,也没否认:“嗯。”电影片尾曲响起时,她差点流泪,因为电影里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可她却没能。
蒋迟淮说:“我就是那个时候梦到你的。”
冬米露转过身背对着赵连洲,擦擦眼泪,电影结束了,她却迟迟没有离开,直到片尾曲结束,她还坐在那里发呆,发了多久的呆,她自己都不知道。
赵连洲也没催她,就默默陪着她。
直到蒋迟淮的电话打进来,她才起身离开放映厅。
蒋迟淮捏着手机,“在电影院等我,我去接你。”
冬米露拒绝了:“你别来,我不会等你,我现在跟赵连洲在一起。对不起,我先挂了。”
看着被按断的电话,蒋迟淮呼了口气,不过结果还不算坏,赵连洲没有向她求婚,也没有跟她领证。
蒋迟淮手里的烟燃尽,他又点了一支。
梦里头,在他难受时,蒋百川幸灾乐祸的说他被踹活该,周璟川热嘲冷讽说结的好,还说什么他失恋了要泪淹北京城,还有陆聿城的那声小迟迟...他现在想起来还是十万个不爽。
蒋迟淮把烟含在嘴里,将他们三个人的电话号码找出来,挨个打了一遍,也不说话,打通后就挂断,三个号码都打过,他直接关机。
冬米露结束通话,就去找赵连洲,歉意说到:“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赵连洲笑笑:“你这么客气,倒是让我觉得不好意思。”
冬米露咬咬唇,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赵连洲侧脸看了她眼,“蒋迟淮的电话?”
冬米露一怔,忘记回答他。
赵连洲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路,他轻轻握着方向盘,“你看他的眼神不一样。”又问道:“现在还喜欢他?”
冬米露内心的隐私被窥探后,耳根发烫,但她没否认,诚实的点点头:“一直喜欢他,十三年零六个半月。”
赵连洲诧异的又看向她,随后温和的笑笑:“我一直都挺羡慕长情又痴情的人,因为我做不到,基本是见一个爱一个,现在想想,那不叫爱,就是冲动,精.虫上脑而已。”
冬米露尴尬一笑,“也许你还没遇到让你收心的女人。”
赵连洲笑:“借你吉言,希望能遇到一个。”
又问她:“轰轰烈烈的爱一个人是不是挺幸福的?”
冬米露想了想:“有痛苦有幸福,但还是幸福多一点。”因为那种幸福发自肺腑,渗透到骨子里,无可取代。
到了别墅门口,下车前,赵连洲跟她说了句:“祝你好运,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杯喜酒。”
又半开玩笑说:“结婚时记得给我个红包,当我的精神损失费。”
冬米露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感激却又难为情的说道:“对不起,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赵连洲笑:“没事,都是成年人了,合则来不合则去,没有谁对不起谁的说法,都是身不由已,我们都好好想想怎么跟家里人交代吧。有什么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进去吧。”
冬米露跟他挥挥手,她多庆幸她遇到了这么豁达通透的赵连洲,只是她没这个福气罢了。
再次接到蒋迟淮的电话,是在两天后。
冬米露吃过午饭后,坐在落地窗前晒太阳,闲来无事,就拿出指甲油涂脚趾甲。
刚涂完一个脚趾甲,放在边上的手机就响起,她瞥了眼,没想到是蒋迟淮打来的。
犹豫了好几秒,她才接听。
蒋迟淮:“在楼上?”
冬米露向下看了眼,蒋迟淮的车就停在门口,“嗯,有事?”
“方便吗?”
“上来吧。”
冬米露原本平静的心情又瞬间荡起涟漪,她总是不自觉的幻想,他是来求复合的,如果是,她要不要就这样轻易答应?
走神时,蒋迟淮已经走上楼。
一路走上来,他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看到的不是画,而是他整个青春年少时的回忆,他忘记的,她却全部替他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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