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扁扁嘴,真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上了车,沈岩还是有点心不在焉,脑子里总是不断播放邱邱和吴子初拥抱的那一幕,他们刚刚还说什么了?花花是吧。
邱邱,你真行。
这才多久呀,分手也就十几天而已,她就能抛开一切,转身投到另一个男人的怀抱。她还有多少惊喜是他所不知道的。
“我刚刚吃的太饱,我们去江边走走怎样?”
沈岩转过头,刚刚有些失神,他没有听清楚陶然的话,“恩?”
陶然也别过头看向车窗外,不再理他,竟然敢当着她的面就走神,沈小四,你还敢说你不爱邱邱。
“去江边是吧?”他不太确定。没把陶然的话放在心上,他还是第一次呢,挺新鲜的。
陶然这才转过身,眼神示意他可以开车了。
“刚刚为何不跟球球打声招呼?你的教养怎么能允许你这样傲慢无礼?” 她忍不住调侃他。
“没有那个必要!”
“你跟乔嘉禾分手后都能一起开开心心的吃路边摊,怎么见了球球就跟见了仇人一般?”
他伸出右手把她的脑袋按在椅背上,“休息一会,到了后我喊你。”
现在他不想听到与邱颜有关的一切,他心里很烦,这烦也不知道从何而来,他不愿承认是与邱邱有关。
到了江边,他与她十指相扣漫无目的的走着。
“四哥,小时候你也喜欢这样牵着我。”
“恩,怕你丢了。”可还是丢了。
“我的脚好像有点累了。”她说的挺含蓄,可是他听得懂。
她如愿以偿的趴在他背上,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温暖,她弯曲着腿将脚上的鞋脱掉,还好她也算是有先见之明,今天穿了双有鞋带的鞋子。
她把两只鞋的鞋带扣起来,直接挂在他脖子上,两只鞋在他下巴两侧晃荡着,他哭笑不得,“还当我是十二岁那年呢。”
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调皮,非要把鞋子挂在他脖子上,二十年过去,一切变了,又好像没怎么变。
“四哥,现在背着我,和小时候背着我时有何区别?”
“重了。”
“......”还真是不可爱,“那背着球球呢?”
良久,“她比你还重。”
到底还能不能好好的相处下去了?“我好想回到小时候,那时候所有人都在我身边。”
“然然,谁也回不到过去,向前看,别回头。”
“四哥,这句话我也送给你。向前看,别回头。”
沉默许久,“然然,前几天陆聿辰给我电话了,他在上海,想要见我一面,我没告诉他你在我这里。”
她圈着他脖子的手微微发颤,“四哥,刚刚你还告诉我,向前看,别回头。记性这么差,转脸就忘记了?”
“好。”所以每个人都在自欺欺人。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凌晨,他把陶然哄睡着后才回自己的房间。说不出的疲惫,一个晚上他总是有意无意的会想起邱颜。
真是个可恨的小女人。
她一定是故意报复他的吧,所以才会这么快就开始了另一段感情。他也是有苦衷的,也不是故意要欺骗她。他比谁都想离开那个感情的漩涡,可是没人救得了他。
他盯着手机发呆,再也抑制不住心底的冲动,不管不顾的拨了邱邱的号码,就全当关心关心她的新恋情,顺便再祝福一声,他要大度。
“有事?”
他开门见山,“你和吴子初在一起了?”
她冷嗤一声,“跟你有关系?”直接挂断了他的电话。
他还真好意思来质问她,他有什么资格呢,晚上还深情款款的背着陶然在江边散步,到了夜里就来质问她,他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沈岩把手机摔到床上,还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挂掉他的电话,关键还那么理直气壮。
他烦躁的想抽烟,摸了摸睡衣的口袋,空空的。
露台上,陶然正蜷坐在藤椅里发呆,手里的烟快要燃尽,一段烟灰段落掉在她的脚背上,她还是没有回过神。
直到烟头差点烫到她手指头,她吸了吸鼻子,抹去脸颊上的眼泪,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
她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纤细柔美的手指夹着,将其缓缓放到嘴边,略略歪着脑袋,熟练地打开zi点燃。
迎着夜色,她狠狠吸了一口,烟雾在她肺里闷了好久,才缓缓从她的鼻腔里袅袅上升,一缕青烟伴随着那张忧伤的脸,凄美的令人心疼。
她吸烟时重时轻,时快时缓,这回她又轻轻吸了一口,烟雾慢慢被吐出。沈岩看到了那一个个白色的小烟圈,可是瞬间也被夜色吞没。
她是吸了多久才会练到连眼圈都吐的淋漓尽致?这些日子他放在书房的烟总是莫名的会少几支,他以为是他记性不好,看来真是遭了小偷。
那些她看着已经熟睡的夜晚,原来都是装的,连他都骗过了。她哪里是进入了梦乡,是在露台上抽着烟流着眼泪呢,可他却一点的蛛丝马迹都没发现。
陶然抽过烟又在露台坐了一阵,她端起烟灰缸准备打扫战场,可是抬头就看到倚在移门边上的沈岩,她的手一个哆嗦,烟灰缸落在了地上。
他死死盯着她的脸,“你抽烟多久了?”
她不敢看他,微微垂目,“五六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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