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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虽听着采青读话本子,但脑子里却不停地转着关于北地灾情的事儿。
采青渐渐地发现了太子妃似没在听,慢慢地住了口,想询问,但见花颜眉头紧皱似在思索什么,便乖乖地捧着话本子坐在一旁陪着。
花颜思索许久,回过神,对采青说,“派人去请程子笑来东宫一趟。”
采青点头,放下话本子,立即找了一个人吩咐了下去。
花颜又对采青吩咐,“去拿纸笔来,要那种画纸。”
采青应是,立即去了。
不多时,采青拿来纸笔,铺在桌案上。
花颜从贵妃椅上起身,走到桌前,提笔蘸墨,在画纸上勾勾画画起来。
采青立在一旁,先以为花颜是要作画,很快就发现太子妃画的不是画,似乎是地形图,只不过这地形图与市面上的地形图和地理志不同,山水沟壑房舍标记得十分清楚,就连条山路都十分地精细。
她虽没去过北地,但识得花颜标记的地名,知道太子妃原来是在画北地的地形图,不由得惊叹,北地似就在她心中。
程子笑被人暗中偷偷地请进东宫时,花颜依旧没做完关于北地的地形图,得到副管家的禀告,花颜随口说,“请他来这里。”
福管家应是,立即将程子笑带到了凤凰木下。
程子笑远远走来,便看到凤凰木开着鲜艳的花朵,富丽堂皇,风吹过,飘下花叶,花颜穿着浅碧色绫罗,身段纤细,素雅至极,却与富丽的凤凰木相得益彰。
程子笑脚步一顿,又看到她背着身影,站在桌前,似在提笔作画,日光透过凤凰木的枝叶,落下斑驳的光影,稀薄的光照在她如雪的皓腕上,白得发光。
她手腕翠绿的手镯在斑驳的日光下映出细细碎碎的花纹,十分漂亮。
程子笑莫名地呼吸一窒,不再往前走,似怕打扰了花颜一般,站在了远处。
福管家瞧了程子笑一眼,悄声说,“太子妃请程七公子过去。”
程子笑定了定神,没说话,站在原地没动。
福管家见此,不再催促。
花颜却知道程子笑来了,头也不回地开口,“程七公子,过来说话。”
程子笑抿了一下嘴角,这才踱步走到花颜面前,自然也就看到了桌案上她正在作画的北地地形图,他眸光显出惊异,开口说,“太子妃这地形图真是别具一格,十分罕见。”
花颜偏头含笑看了他一眼,手下落笔不停,“你自小生于北地长于北地,生意遍布北地,对北地应当是极熟悉,你觉得我这地形图做得如何?”
程子笑看着她浅淡含笑的脸,不着痕迹地移开,看向地形图,平静地说,“太子妃这地形图做得极好,精细精准,比北地市面上流传的地形图好了十倍不止。”
花颜微笑,“我昔年为我哥哥找药,曾走遍了北地每一寸山每一寸土。”
程子笑恍然,敬佩,“难怪太子妃能画出这样的地形图。”说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提笔勾画的皓腕上,见她十指纤纤,手骨白皙,眼底瞳孔微缩,又立即移开了视线看向别处。
花颜未曾注意她神色变化,淡淡笑着说,“依你看来,鱼丘县是会受水灾的县吗?”
程子笑心思一动,又收回视线看向花颜,她面上依旧浅淡地笑着,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他迟疑了一下说,“虽看起来不像是会受水灾的县,但事实是受了水灾,世上没有一定不能的结论。”
花颜轻笑,“你这话说得倒是中规中矩,不像是你程七公子会说出来的话。”
程子笑不再作声。
花颜画完最后一笔,放下笔,回身坐回贵妃椅上,随意地摆手,“坐吧。”
采青立即挪来一个椅子,清脆地说,“程七公子请坐。”
程子笑一撩衣摆,慢慢地坐在了椅子上,采青递给他一盏茶,他接过。
花颜收了面上的笑说,“鱼丘县大水受灾,千人罹难,程七公子可知道?”
程子笑一愣。
花颜看着他,“程七公子是知道的吧?你的生意遍布北地,鱼丘县也有你的生意,这等大事儿,你即便远在京城,也能得到消息。”
程子笑看着花颜,一时没答话。
花颜小了笑,淡声道,“鱼丘县位居于青屏山,其山石坚固,地势优渥,若非外力破坏,依我断定,百年也不会受水灾。”
程子笑捧着茶看着花颜,缓缓开口,“太子妃的意思是鱼丘县大水受灾,是人为的了?”
花颜点头,“看来你是清楚得很了,不错。”
程子笑默了默,看着花颜,“太子妃因何断定是人为?鱼丘县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以打鱼砍柴为生的县而已,大水淹死千人,有什么人会人为地让鱼丘县发大水,有什么目的?”
花颜道,“监察御史不就在鱼丘县吗?”
程子笑点点头,“的确。”
花颜看着他说,“鱼丘县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以打鱼砍柴为生的县,但监察御史却停驻在了鱼丘县,这本身,必有隐情,本不该发大水的鱼丘县发了大水,千人受难,监察御史被大水冲走下落不明,可见必是人为。”
程子笑看着花颜,猜测她请他来的目的,北地的生意他已经在与安十六暗中交接,不明白她找他来是有何目的,他冷静地问,“太子妃见我,不知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想请程七公子帮个忙。”花颜笑了笑。
程子笑闻言端起茶喝了一口,整个人一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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